【明唐】身客此梦（五）(3)

陆沉渊意识到事情恐怕不简单，这些明教弟子像是失去了神智，而且他还低估了唐无忧对他们的吸引力。
唐无忧就像是一只女王蜂，吸引着无数雄峰不顾一切地前赴后继。
但再多的疑点，再多的思考，都在陆沉渊回头看见有人扒下了唐无忧的裤子握住他腿间挺翘的玉茎时，荡然无存。
陆沉渊不记得他手中的刀抬起又落下了多少次，只是当他抱着唐无忧运起轻功离开的时候，那个原本平静的风景尚佳的明教一隅，已经化作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断臂残肢散落了一地，但陆沉渊却毫不在意。
他只知道那个平素里坚强活泼的唐无忧，此时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安静地抽泣。而他的心也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闷得生疼。
陆沉渊把唐无忧带到了杳无人烟的映月湖，如待珍宝般将他放在一块柔软的草坪上，为他把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
唐无忧紧紧裹着陆沉渊给他的披风，抱着腿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湖面上倒映出的光明顶，看着被风吹得变了形的月亮，眼角又滑落下一颗泪珠。
陆沉渊看着他哭红的眼角，心疼地想为他吻去眼泪，却被唐无忧偏头避开。
陆沉渊莫名有些烦躁，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虽说之前重伤后，唐无忧便以他身体未恢复好为理由拒绝了他一切的亲密举动，但过了这么久他的身体早就无碍，而每每谈论及此唐无忧还是会找各种理由扯开话题。久而久之，陆沉渊也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开始怀疑唐无忧是不是已经不爱他了。

他不想逼他。如果唐无忧不愿意他碰他，至少他们还可以像这样朝夕相处，还可以像这样在一起，这便够了吧？
但这也不过是陆沉渊给自己找的借口。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么做不过是像维持一个他们依然相爱的假象。陆沉渊以为不会有什么值得他畏惧的东西，但现在他却怯懦地想要退缩。他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没有勇气去面对唐无忧或许已经不再爱他了的这个可能性。
毕竟他们在一起这是第七年，新鲜感褪去，也难免唐无忧会感到厌倦。
也或许正因如此，刚刚看见唐无忧那般处境，他会比预想中的还要愤怒。他自己视若珍宝的爱人却轻易地被他人染指，就仿佛当着他的面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让他被迫直面自己不愿面对的问题，好似他们的关系真的如薄冰般不堪一击。 
所以他才选择了与遥远绿洲相去甚远的映月湖作为落脚点。因为只有在刚刚唐无忧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唐无忧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动作了。
“无忧。”陆沉渊最后还是用拇指为唐无忧揩去了眼泪，而唐无忧还是安静地坐着，好似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无忧，来吃点东西。”陆沉渊掏出怀里的胡饼，掰掉了沾染上血迹的一块，把剩下的递到唐无忧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