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生面】迟（二十一）(3)

“所以沈教授要怎么处置他？”
沈巍定了定神，开口说话时面色已然如常，答：“若他不肯悔改，自然论罪评判，若他肯认清过失罪行，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他这话说的平淡，平淡到直接给罗浮生气笑了，他嘴角带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说：“不是，沈教授，我倒想问问您，您记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啊？还是您根本就不想认他这个弟弟啊？”
沈巍看着他，思量着他话中的含义，回想起在地星夜尊激动时口中的“他”，又轻轻皱了皱眉，但他还是答道：“不管他做过什么，他是我弟弟这件事始终是事实，不知罗先生的意思……”
“那你还能扔下他一万年不管不问啊？你就知道他有错，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吗？”
沈巍的眉头锁得更紧，似乎依然不懂罗浮生在说什么，但他心中隐隐不安，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有些磕绊地说：“他……他说他恨我。”
罗浮生偏头翻了个白眼，正过头有些无语地道：“不是，哪有弟弟会平白无故地恨自己哥哥的？你当初要不丢下他一个人他会恨你啊？”

“我……”
“你别跟我说你没有。”
沈巍顿了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于夜尊的想法其实也有过不解，但他身为斩魂使心系三界和平，竟从来也没有思考没有询问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他只知道他的弟弟在打破这种和平，却连句为什么都没想要问过。
“他……觉得是我丢下了他。”沈巍低下头，低声重复了一遍罗浮生的话。
罗浮生就这么看着他，半晌才说：“沈教授，其实你在选择不回去找他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也许会有今天。”
“我……”
“如果我是他，被那个贼酋欺负那么长时间，终于脱离控制，换做是我，也一样会恨你，一样会报复。”
“我没有丢下他，”沈巍突然抬头看向罗浮生，“我比他先遇到了那个贼酋。”
罗浮生一愣：“你……是想要回去找他的？”
沈巍点点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罗浮生打断：“沈教授，你不用和我解释，自己走下这一万年的不是我，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