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夜班电车、对岸的烟火(2)

“我说，今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嗯？”她站到月台上，抬起双臂，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没说的话”是什么了。
因为是过节，会长也换上了浴衣。浴衣以海蓝色为基调，配以浅蓝色的花纹，还有白色的花朵图案点缀其上，而且腰带也是传统式的——想必她为了换上这套衣服花了不少功夫，毕竟去学校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身打扮了。而平时披散的长发，这时也束了起来，用簪子盘在头后。她的手上，还拎着与浴衣同样配色的束口袋。
“嗯，很适合你。”想了半天赞美的话，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欸？我还以为星谷同学能说出更多好听的话呢——就比如那次夸小椛的夏季校服一样。”会长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倒拿我的事情开始打趣。
“一码归一码啦……反正我对椛那个样子是真的吃不消，”我也回敬道，“但是会长是那种可以打马虎眼的类型啊。”
“哈哈，”会长笑了，“不过你也别太小看我哦！”
多亏了这几句玩笑，我们周边的气氛也有所缓和——至少没有刚开始那么沉重就是了。
“累了，歇会。”说着，我走到站台里侧的长椅边坐了下来。

“呼——”会长也坐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果然穿木屐有点累脚呢。”
说完这话，在小站台昏黄的灯光下，我们陷入了未曾有过的沉默。想起来，这样和会长独处，我还是第一次。
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引起话题——确实我不是擅长聊天的人。而会长，看起来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还好，感觉并不是很久，远处电车的灯光将我们的思绪拉回。
“上车吧。”罕见地，她拽住我的手腕。这些许地用力似乎也暗示了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因为这似乎是很少有人坐的一条线路，这列车仍是很老的款式。也是夜班的过，车厢中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乘客了。
我们并排坐在一起，距离似乎比刚才长椅上更近了些。
“所以还是不能说来坐这趟车的原因吗？”我侧过头，低声问道——因为总有种大声说话会打破这种气氛的感觉。
“不可以呢，”她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车窗，但因为车内灯光的缘故，她大概只能看到自己的镜像，“说出来就失去悬念了。”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看来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
这时，列车内的灯熄灭了，车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随之而来的，是列车发动时的缓缓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