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传》打铁匠（上）——三十哥(4)

“我这一把老骨头去了会碍人眼，行了，看好炉火！”
“怎么会！要是您老随便出来一两柄，别人求都求不得吧！”
“就你废话多……”
在师傅又去山上烧碳时，我拿出之前煅了一半的剑丕接着煅。反正炉火烧着也是烧，这不是秋收季节，也没人要打什么农具！
虽然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但照那手扎上写的和几十次煅柴刀镰刀后师傅都说不错，剑的大小长短也是照手扎上的写的这样的剑合适人第一次煅造也合适人第一炼剑首选！
可等我煅好开锋后拿给师傅看，可他接也不接只说“看着还可以，看好炉火，碳不够用我再上山烧点碳！”然后他又上山烧碳去了，可前天才明明说过碳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去年多人用了多年损坏要回炉的已经回炉了，可他分明是有什么想说的又不知道怎么说，找个借口出去估计找和他一起烧碳卖碳喝酒说说去了。
那天起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快个月都不开心的样子，听到好几次夜里给炉加完碳都哎声叹气！
等我开始煅第二柄剑时，他看见就转身就走也不多说一句话，到底让不让我煅剑也不说？我也只能把刚成剑丕的的铁扔一边，大概明白剑可以煅但还不是时候！

就这样一个多月说不过十句话，叫我看炉火倒碳也是用那只不像老人像青壮年的手比划比划指指这点点那，右手像壮年左手才符合年龄。我当时想我以后老了估计也会是这样！
那剑丕一直在哪看着手痒痒，煅成了剑估计这老头又要不高兴，干脆截成七节打成镰刀，眼不见心不烦！
他看见了问 “你不想煅剑了？”
“您老不是不想我煅嘛！您老又什么都不说，就像学堂那秃顶老夫子一样，老是子曰不可说，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歹我都蹭吃蹭喝十几年了，除了那破手扎也没见您老拿过什么庙里的经书出念叨念叨！”
“好小子！你想骂我是秃驴是吧，你找打！”
之后才变回往日一样，想着剑也不煅，看着剑又难受就托人把那把造出来没几个月的剑和一些农具带城里去卖了，不管多少钱，要是能多要算他的，不然要个几百文能收回本也好，要是钱多就带两坛酒回来，想着快入冬了，衣服够穿，我师傅就喜欢喝几口。
酒带回来了，师傅也不喝只说“这酒可不便宜！你小子捡到钱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只能老实说把那剑卖了！
“卖了！……也好！也好！”他有点心不在嫣的，等到喝得差不多我才问“您老为什么明明会煅剑也不煅，不喜欢我煅也不阻止？”“我煅得很差，得差！都太差了，就不煅了！你师爷以前煅的剑很是锋利。晚年反而不锋利了，但越发坚韧！你师爷他说‘剑分两刃中正平直，一刃度人一刃量己！有人拿着他煅造的剑造成杀戮，自己是否有错？’他想不明白，我现在也想不太明白，想不明白就不煅也许是最好的，有拿剑仗义的，行凶的，复仇的……太多太多说不清楚的了！但你小子好，没我这些烦恼！我本来想着再过一年半载才等你看完我才告诉你的，毕竟我想在死之前煅成最后一剑！反正人死就不用管剑怎么样了，还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