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杂谈：人物谈(6)

小说和诗相比，通常的情况是，小说小于它的作者，而诗大于作者。诗有非理性的、通灵的、潜意识的一面，所以很容易超出作者的见识之外。
小说不同，它是理性的、逻辑的、通常游走在意识的层面上，所以他要求作者像海绵一样先把养分吸取进来，再倒出去，它要求掌控局面。
只有在刻画人物的时候，才会出现超出预期的情况，此时，正是敞开展示可能性的时刻，遵从它，然后写活它。

伊格尔顿有句经典论断，他抛弃了扁平与圆形的划分，转而用“正常”与“怪异”来指涉——
正常的人物占有美德，而怪异的人物垄断活力。
很明显，这是人物性格与剧情塑造兼而有之的论断。
“正常”人物凸显与常人无异，符合主流价值判断的人物，它们身上承载着“文以载道”的重任。
“怪异”人物则离经叛道、在主流价值判断视野之外，甚至还可能有某些原始的、野性的、丑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