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不厌，湖心照月圆（22）(2)

门外的声音让本就没有睡熟的白敬亭彻底的清醒了，他缓缓摸出枕头下的枪，慢慢从被子里出来，白敬亭忍着腹部的撕裂痛，在墙边站稳，摸到门把手后，猛地开门同时把已经轻声上了膛的枪指了出去。
门口并没有人，白敬亭刚准备出去看一眼，却在门边的地上看到了一个被纱布裹成“大头娃娃”的鬼鬼，在角落低着头的鬼鬼。白敬亭看到已经下床的鬼鬼，立即把枪收了起来，缓缓的蹲下来。
鬼鬼听到声音慢慢抬头，看到白白那面无血色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想抱着他，却发现身体一动，全身就是刀切一样的痛，令她冷汗直流。
白敬亭一只手托住鬼鬼的头，另一只手摸了摸鬼鬼在纱布中露出来的额头，又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哑着嗓子说：“烧是退了。还疼吗？”鬼鬼扯了一个笑出来说：“不疼了。”可是那笑在伤口的拉扯下显得狰狞。鬼鬼似乎并不在意一样说：“你怎么样？撒爸爸呢？”
白心疼的揉着鬼鬼的头发说：“我们都好，我送你回房间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鬼鬼摇了摇头，沉默了很久，偷偷用小指勾住白白的小指说：“我害怕一个人。”白敬亭看着两个人勾住的手，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留痕迹的侧头偷偷笑了。

鬼鬼望着窗外的月亮，她的思绪又飞到了嫦娥奔月的事，忽然又想到自己还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呢，回头四处张望一圈也没有看到镜子，就放弃了。白白关了屋子里的灯，走到桌子旁把台灯拿了过来，放到鬼鬼的那边。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不大的单人床，鬼鬼紧紧抱着白白的腰，忽然想到白白的伤，便立即松手，白感觉到了鬼鬼忽然的冷淡，把原本放在鬼鬼耳旁的手，转而穿过她的头发，一把搂住她的肩，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肩。
鬼鬼忽然被白搂的紧紧的，白敬亭的呼吸声在鬼鬼耳边摩擦着，这让鬼鬼全身如同触电一般紧绷了起来，白敬亭在鬼鬼的耳边嗓音低沉的说：“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撒怎么办啊。鬼鬼抬头看着他，手轻抚他紧皱的眉，最终停留在他眼角的泪痣上，笑着脸红着眼，带着浓重的哭腔说：“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白敬亭沉默着眼角却滑落了一滴泪。
鬼鬼有意的岔开话题说：“你知道我找到了谁吗？”白敬亭看着眼睛闪闪发光的怀中的人，轻轻的摇摇头，鬼鬼笑着说：“我找到了我的娘亲。”白的身体一僵，呆呆地看着鬼鬼问：“你怎么……”鬼鬼笑着说：“她可是十月怀胎生下的我。撒撒还骗我说她生病去世了。下次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嗯嗯嗯。快睡吧。”鬼鬼气鼓鼓的说：“你又嫌我吵。”白笑着看着她说：“我没有，没有嫌弃你。你早早睡，明天我给你带明月楼的包子。”鬼鬼笑着点着头，在白白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鬼鬼没有问，为什么她告诉甄夫人的位置，却是绑匪们带着里面的东西回来的。白敬亭也没有说，甄特派员的所作所为注定他离不开北平，而甄夫人也许会被连累。两人爱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