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ish——Fidelity（忠诚）(2)

但人总要活下去，当空的烈日炙烤着男人，他的嘴唇因为没有水开始开裂，男人想伸出舌头去舔一舔，起码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翘起的死皮在他每次舔到那里时就刺痛他一下，男人被这无意间的疼痛惊醒，他不再思考国王为何翻脸，而是打量起这片沙漠，试图找到一点食物。男人催着骆驼跑向最近的一座山脚，阴影里面男人四处张望，很快，他把目光锁定在了远处的一小片灌木里面。男人脱下身上的盔甲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仅存的一点点绿色走去，生怕惊跑了里面的小小生灵。男人先是站着扫了一眼，灌木丛没结什么果子，甚至是一点点种子都没有。叶子上满是灰尘，男人自然不可能傻得饥不择食。男人蹲下来，仔细地打量着低矮灌木的茎，一段细一段粗。不太均匀，男人想着，割开了其中一段粗的地方。一条白色的蛆正在里面扭动。男人大喜，小心翼翼的把蛆从茎里面拎出来，放到自己的头盔里，接着迅速清理了整片灌木丛。
然后男人趴在地上，用小刀一点一点向下挖掘着灌木的根。随着挖掘工作的进行，男人觉得越向下的地方反而挖的更加轻松。男人不解，伸出手向下探了探，摸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壳。男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从沙子里拿出来，接着一口吃掉头盔里的蛆，顾不得嘴里汁液飞溅带来的不适，拼了命地扩大着刚刚摸到的洞口。不一会一个小小的洞穴就展露在眼前。男人用刀耐心地割断盘绕在洞口的根系，终于男人看到了一双反着光的眼睛。男人轻轻地走开，一声不响的取回自己的长剑，使劲捅进洞里，捅了几次之后，男人才感受到戳中了一个柔软的物体。男人大喜，连着冲着那个地方补了几下，随即带上自己的护手猛地伸了进去，抓住那个东西拉了出来。一只跳鼠。男人有点失望，小半天的努力就换来了这么一个东西！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也来不及多想，剥了皮去了内脏就生吃了起来。

猩红的血呼在男人脸上，没擦，也不想擦。算是补充好了一点能量之后，男人拿出宝贝一样的水壶，接了一瓶盖的水喝下，又把骆驼哄着跪下，男人就靠在骆驼的肚子上，蜷在一块石头后面凑活了一晚上。
清晨，男人在骆驼的一声喊叫里迎来了天明，他胡乱的把铠甲堆在骆驼身上，等着骆驼把他昨天翻出来的灌木吃完之后就对了对太阳动身启程。
也许是没能睡得踏实，也许是刚起床还没吃东西，男人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片绿洲。只不过这绿洲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男人定了定神，他知道这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海市蜃楼。不过他看了看自己水壶里面快要见底的水，决定拼一把。也许是男人命不该绝，还真被他找到了那片绿洲。男人找来树叶卷成杯子，捡来树枝搭成棚子，还脱下衣服造了一个简易的网来抓鱼。甚至流着泪用一块石头不断地敲击自己的长剑来获得一点火星点火。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的夜晚，男人终于暂时安排好了一切，坐在火堆旁，再一次回想着自己的过往。他曾经带着自己的军队一次一次地冲在全军的最前面，奋勇杀敌，率先登城。大获全胜之后国王总是在庆功宴上让他就坐在自己身旁，吃最好的食物喝最好的酒。一次一次地赞美他的功绩和勇气，夸耀着他的忠诚与武力。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笑了。他的忠诚所能换来的信任，大概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