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让（中）(2)

至少张九龄就不会不喜欢。
完成分化是成年的标志，张九龄开始接手父亲指派的工作。包括原本打算分给王九龙的那一部分，也一并被他完成。集团里几位长辈中有跟他父亲不对付的，明里暗里阴阳怪气：“别看平日里装的兄友弟恭，真涉及到利益，什么都不是。”
张九龄听了只是笑。王九龙跟在他身后，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张九龄开始躲着王九龙去处理一些事。王九龙也不像以前那样每时每刻缠着他。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渐渐疏远了。
最近一段时间，张九龄回家很晚，几乎每天都到后半夜。王九龙却异常的乖顺，每天十点半就早早回房。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关灯之后，王九龙就坐在门口的长毛地毯上，竖着耳朵等。等熟悉的脚步从门前走过，等张九龄的卧室门轻轻碰上，等门缝里隐约传来的一点点淋浴的水声。等一切尘埃落定，夜沉月默。
今天，张九龄比以往还要晚。王九龙倚着屋门都快睡着了，才听到张九龄上楼的声音。心里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从楼梯口到张九龄的房间门口一共是十五步。张九龄会尽量放轻了脚步走。但今天，在王九龙门口时，他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然后张九龄加快了步子直接冲回了房。
王九龙很好奇这么晚是谁来的电话。但他不想去问张九龄。起身，他打算上床去睡觉了，却听到张九龄的房门又打开，步伐的声音比刚刚要沉了些。

“你去哪儿！”王九龙想都没想，一把拉开了门，迈出去的步子刚好挡住走到他门口的张九龄。
他其实有两天没见到张九龄了。虽然每天晚上张九龄都会回家，但一大早就又出门了。王九龙不想专门去见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关注，甚至是监视他、
“怎么还没睡？”离得近了，张九龄要仰起头去看这个大男孩。
他抬起头的时候，王九龙能看到他眼底一点点暗青色，那是明显休息不够的样子。王九龙眯眯眼，趁着走廊有些昏暗的光，抬手去摸了摸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你为什么还不睡，要去哪儿？”
“七号仓有点问题，我要去看看。”张九龄拉下他的手，笑得很温和：“你乖乖去睡，很快我就回来了。”
“那是我的工作。”王九龙终于没忍住，说。
张九龄的笑容顿了一下，开口：“我们楠楠长大了，也想要帮父亲分担工作了？”他稍微踮起脚，去摸小孩的发顶：“那过些日子，我把九号仓给你好不好？你要好好工作。”
“九龄儿......”
张九龄抬手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过去。你乖。”他说完就下楼出门。司机等在院子里，王九龙从走廊的窗户能看到那道光走远不见。
东凌仓，七号仓。
张九龄在车上眯了半小时，这会儿神色清明。仓内灯火通明。大半仓库都摆满了各式货物，一帮人聚集在靠近仓门的地方，张九龄直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