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伍德森林的挽歌·四十五(4)

“为什么。”艾奥迪瞪大双眼，他摇着头，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相信。那本应该夺走罗宾性命的凶器，却刺入了西门彼得的身体里。
“快走。”西门彼得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喊出，对于一直没有感到死亡的到来的伊妮德，因为这一声，才发现西门彼得挡在了自己身前。
“您……”伊妮德对于眼前的一幕，也感到难以置信。但她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西门彼得粗暴的打断，他转过头对，伊妮德吼道：“快走！”
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力气，伊妮德竟然拖动了罗宾，她绕开已经失神的艾奥迪，带走了罗宾。
“这……这不可能。”久久失神的艾奥迪终于反应了过来，发现在眼前这个宛如自己父亲的老者，已经因为自己而陷入濒死。
西门彼得因为失去站立力量，倒在艾奥迪的身上。
“我的……孩子……你的悲哀……由我一手……铸成……也该由我……结束。”
“不要再说话了，我求求您了。”
但西门彼得仿佛没有听到艾奥迪的哀求，他继续说道。
“我一生在黑暗之中践行光明，自诩没有被黑暗玷污丝毫。但直到你离开后，我才明白，我因对世人愤恨冲昏了头脑。”
“不会的，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明智的人。”

“不，我糊涂过，我只教导了你光明与正义，却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丑恶之处，你将直接的一切献给光明，但最后却被黑暗吞噬。”
“不对，我一定能……”他不敢在继续说下，因为他本一直避免的悲剧却任然在不可避免的发生。
“我试图将你变成一个圣徒，但是我错了，我磨灭了你的天性。原谅他人与自己的错误吧，错误无法避免，世界与人都是如此。堕落不会坠入深渊，心中的善良总能洗涤这一切。醒醒吧！”
“不不不，您没有错，这一切不应该由您承担，醒醒吧，醒醒吧！继续教导我吧。”
但是无论艾奥迪怎么呼喊，西门彼得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他的面容憔悴，但却十分的安详，这个饱经沧桑的老者终有在最后一刻挽救了一个迷途的灵魂也由此原谅了世界，无论曾经他多么怨恨这个世界，但他也终于释然。
望着老者安详的脸庞，艾奥迪终于醒悟过来，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个他满身是伤被西门彼得背回教堂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他将正义与光明视为唯一真理，黑暗与邪恶是不能存于世上的堕落之物。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复杂与多变，他心向光明却将自己葬送于黑暗。
世上的恶意统统向他袭来，直到最宝贵之物都离他而去，艾奥迪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