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守护者 第一章 于大厨(2)

我在炒鸡蛋炒饼，先给锅里淋一圈油，塌个鸡蛋，炒个七八成熟捞出来放一边。然后把切好了的条状的白菜叶黄豆芽往里边一扔。
生抽，老抽，鸡精，味精，胡椒粉一样往里倒点，蔬菜炒个半熟往里扔饼丝。火给足了一顿颠锅，把鸡蛋再扔进去，这鸡蛋炒饼就算成了。
我老婆一边跟几个熟脸的客人讲我当年在城厢中路大饭店里当大厨的事，一边麻利的拿塑料餐盒给包好了炒饼。我家炒饼分量大，没有足够的技巧，这一份炒饼是绝对盖不上盖子。这活也就我老婆能干好。
地摊这玩意看着容易实际不好干，像我这一份炒饼，六分钟炒一份，这手艺就不好学。还得做的好吃，向我今天来的这个地，是二号线靠近末端地铁站的一个出口，来吃炒饼的，一半都是二号线做安检的年轻人，不好吃人家很快就能传开了，再也不来。
所以国家说全民摆摊时，这我就第一个不相信，这活是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90后能干的？这就跟二饼平时老说的那个理差不多，叫啥，情感上要鼓励，技术上做不到。
刚把眼前的3份鸡蛋炒饼，2份牛肉炒粉做完，都没来得及听支付宝到账没到账。我老婆捅了一下，冲我怒了努嘴：“二饼来了。”

我顺着我脑婆嘴角下缘看过去，果然地铁出口出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狗熊一样强壮的胖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人，我老婆果然是道上混的，这眼观六路的本事确实可以。
二饼其实是个条子，不对，城管不能叫条子。他也不是个正经城管。他是我的线人。每次我能在道上的群里及时给大家通风，靠的就是二饼。但是他一个基层，也不是每次都管用，所以我也偶尔得一边骑三轮一边退三轮。
我跟二饼怎么认识的呢，也是个故事。那时候二饼还是个三本的大学生，被学校以实习的名义卖到地铁公司实习三个月。一天200，学校抽150，给他们一天50块钱，，管住，宿舍就在二号线我的地盘附近。他是个有想法没脑子的，干了两天跟老师刚起来了。老师说不干就没毕业证。
他虽然是个虎背熊腰的样子，但是举起拳头也没敢打小鸡子一样的老师。虽然老师体重比他小100斤，眼睛比他厚一倍。也没有同学给他拉架，同学甚至没觉得有问题。他就自己翻墙从宿舍出来，大晚上想跳天桥。
正好那天我收摊晚，看见个熊瞎子到处晃悠，就想起来了小时候在东北老家喂猪的事。鬼迷心窍给他炒了碗蛋炒饭，拎天桥上去了。然后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第一次见熊瞎子哭，也不知道怎么劝。就把我以前从城厢中路做大厨的事说起，说到后来为啥在路边卖炒饭，在说到后来为啥又换了好几个地方卖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