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哑巴（序）(2)

哑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依旧是仰着头看着月亮。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只是林中的一座石雕。我们看了一会儿，想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起身要走时，他缓缓开口，嘶哑的歌声从他的喉间流出。
原来，哑巴是会说话的。
“叔，我来叫小飒上学。”一大早十就敲开了飒家的门。
“第一天上学就就赖床，以后可怎么办啊？”想到飒把头蒙在被子里怎么也拉不起来的样子，十轻轻地笑出声。
“那个小子唉！叫了多少次也不起。小十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把他拎起来。”
十靠在飒家的大门上，轻轻地摆弄上面的铁环，铁器碰撞发出咚咚的轻响。“今天天气真好，会有好事发生吧。”
“阿十早上好啊。”飒其实也很期待上学，昨天晚上早早地就爬上床，却由于太过兴奋完全没有睡着，这才让十看到他这幅囧样。
“小飒早上好。”十牵起飒的手，“叔，我们上学去啦。”
两个人沿着村里的土路，慢慢的向学校走。飒握着十的手一甩一甩，“阿十，你说我们的老师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哥说他们老师可凶了，还会打手心儿。”

“大概会认识很多字，知道好多东西？”
“老师当然都认识很多字，知道很多东西啊！算啦，到了学校就知道了。”
村里的学校原来是大队的牛棚，前些年大旱，人都饿死不少，牛也都死了。一排小平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但这些都不影响孩子们读书的热情。
开学第一天，孩子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一个比一个兴奋，坐在位子上叽叽喳喳地聊天，十飒刚刚找到个地方坐下，老师就进来了。
他抱着一摞课本走进教室，放到讲桌上然后用手轻轻打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华卷，你们可以叫我卷儿老师。”卷儿对着孩子们笑了笑，高仰的头将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
“好白。”十觉得卷老师是世界上第二好看的人，也就比飒差一点点。原来真的会发生好事啊。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