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2019年的布朗小姐（3）(2)

幸运的是补习教师似乎也被麻烦事缠身，第一节课已过去一半仍未见其踪影，极简主义装潢的教室中，学生们已经三三两两聊起了天，有的玩起了手机。
“喂喂，你怕不是新来的吧？”一个满脸痘坑的女生向我搭话。
“这个月刚开始来这里补课。”
“有意思么？”
“要说意思怕是没有的。你也是新来的？”
“嗯，七月份来的，两个月了也没和谁搞好关系，想聊天想的不行的时候也只能憋回去。”
“‘当我沉默的时候，我感到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想聊天的时候我可做不到那样。”
“看你和我搭话的样子不像是内向的人，怎么会找不到朋友呢？”
“怎么会呢？恐怕是我太傲慢了吧。”
“怎么会找上我呢？”
“不愿意？”
我摇摇头。“只是好奇我这样其貌不扬的人是怎么吸引到你的目光的，要说新来的学生，这里可比比皆是。”
“我想我拥有能随时随地找到地道朋友的能力。”

“村上春树《蜂蜜饼》，我很喜欢这一篇。”
“看样子我们有不少共同话题。”她笑了笑，布满痘坑的脸皱起来时竟令人感到亲切。“对了，我叫伊势。”
是这样吗，坐在同一个教室上了一个月的课却从未注意到的同学钻进了我的梦境。
“是那艘航空战列舰吗？”我开玩笑道。
她似乎很惊讶。“我爸是个海军迷，这名字还真是这么来的。”歪打正着罢了，我说。
“你现在怕不是在寻找装甲带布满弹坑的航空战列舰和我的脸的联系吧。”
“我在想的是月球表面和你的脸的联系。”我继续揶揄道。
“这玩笑我开可以，别人就不行了。”她认真地说道，眉头蹙了起来。“关乎本质的问题，严肃的问题，希望你能理解。”
我也立刻取下了笑容，放进口袋。“理解，这是关乎本质的问题，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