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师生向）(3)

“那他们说我是妖怪，我自己可以不认咯？”哪吒问。
“一切从心。”太乙答。
“我不想像您这样怂。”哪吒说。
四
“师父，我是不是会死得很早？”哪吒问，这般涉及到生死的沉重话题，他想起来还是会问一问太乙的。
太乙不答，太乙听他继续说。
“我是魔丸，又为非作歹的，按照道理，不会在这世上存在太久。您应该知晓我的大限之日，可以提前给我透露点吗？我好做个准备。”哪吒说。
“你如何知道你是......魔丸一事的？”太乙少有地反问，明明李靖夫妇在陈塘关下了禁令，不可提起魔丸二字。
“我只是年纪小，但记忆好得很，我记得我出生那会儿造成的混乱，虽然那会儿我处于魔化状态，但做过的事情都还是记得。”哪吒说，“再说那些人的态度，像是把我当灵珠看吗？”
“你三岁的生辰，雷劫会降下来，取你性命。”太乙说。
“哦，我知道了。师父，不要告诉我爹娘我知道自己身份的事，他们瞒得很辛苦。”哪吒笑。
五
哪吒成长得很快，心智已经远超于普通孩童，也许是魔丸加持，也许是这世间逼迫。

“师父，您会怪我擅自出门去闯祸吗？”哪吒问。
太乙说：“我管不着，你心有数。”
“这么信我啊。”哪吒笑得直不起腰，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我的确只是出门看看那些人是怎么生活的，怎样作为人而生活着。”
“他们真的好弱，动不动磕了碰了就伤了，我一拳就能将他们建了很久的房子摧毁。所以，害怕我，厌恶我，是他们身为弱小的本能吧。”
“可我，也控制不住这种力量......”
大概在两岁的时候，哪吒悟到了强大即是原罪，并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尝试去控制。
这是世界给强者的枷锁，天经地义，反抗无效。
“若是太辛苦，就别执着下去了。”太乙轻声说，没让哪吒听见。
六
“我交了个朋友，这辈子第一个朋友。”哪吒说，他很少这么兴奋。
“哦。”太乙很无趣地应了一声。
哪吒自顾自说：“他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说话除我娘以外最好听的人。”
“哦。”太乙猜到是谁，不说。
“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哪吒说。
“哦。”太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