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虾 仁 猪 心(3)

“这——”
虽然在心事重重之中，艾莉卡也不由得站起身来。亚里沙小姐此言有失偏颇，就算确实被梅西亚操纵成为了杀死首领的工具，女暗杀者毕竟也是无晓众人十几年来的难友！光是被幕后黑手操纵了肉体这种事，怎么想也不至于被当做罪魁祸首吧——正准备反驳的时候突然被精灵少女双手攥住了自己的手。
“艾莉卡小姐，冷静一下，无晓和你曾经所在的那个组织还是不完全一样的。”亚里沙语气严肃，低声说道。
“啊，”艾莉卡这才反应过来，亚里沙确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过去……但她依然想要反驳，无晓和自己没什么区别嘛！同样都是为了国家而主动成为人斩、之后被国家背叛——
“‘我们追求的是公正，而不是复仇，但实际上所做的反倒是在多年来破坏了伊兹尼亚的安宁’……刚刚里欧德先生不是这样说过吗？”亚里沙打断了公主内侍正在组织的语言。
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艾莉卡点点头。
“里欧德先生还是把事情看得很清楚的。”亚里沙摇摇头，“虽然说原则上是继续着之前夜月部队时代以暴制暴的行动准则，但在伊兹尼亚的法制已经建立起来的现在，这种以暴制暴的行为比起‘恶人被杀’的直接结果，对公共秩序和公权力的破坏要严重无数倍。艾莉卡小姐当年的战友在被背叛之后，应该是没有做过继续暗杀的行为的吧？”

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艾莉卡无言以对，只好又点点头。
“剑光的黑暗一页已经被彻底翻过去……不仅是梅西亚小姐本人的影响，同时也包括在这样畸形的模式下运行的无晓。从今以后，无晓的成员们也应该放下心来，逐渐重新融入伊兹尼亚的社会当中才是。我相信这是里欧德先生真正希望达成的目标，毫无疑问，也是艾莉卡小姐当年的战友们的希望。嘛，虽然我这个局外人是没资格妄加猜测吧……”
“……不，这一点，亚里沙小姐说得应该没错。”艾莉卡勉强笑笑。
“所以，无晓的大家也应该是时候从自己独善的秩序理解方式中走出来，试着理解并接受法制的伊兹尼亚了。正因为如此，如果在这个时间点自杀的话，那终归还只是用无晓的私刑来处置自己而已，岂不就是倒在了胜利的前一刻了吗……我觉得，那样也太可怜了。”
艾莉卡愣了一愣。精灵少女的逻辑诡异，但却意外地能够自洽，自己确实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何况，自己也的确希望无晓的成员能够活下去，只是无法像亚里沙——或者姬塔这样毫无犹豫地表达出来而已。
另一边，剑光骑士团现任团长塞德斯·罗也已经安抚了一下因为被毫无保留敬爱的副团长操纵用来屠杀平民而失魂落魄的剑光骑士团成员，重新向亚里沙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