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心中的科幻、未来、赛博朋克(2)

徐大海沉吟片刻，最后问道：“风险是什么？”
唐牧林回答道：“此法刚研究出来没两三年，地表灾变就爆发了。方法虽然传承下来，可药材在大迁移时遗失大半，现在我们培育的替代品，都是从地表移植下来，经过几代选育的。但其中依旧含有少量辐射值，用这些药材的话，风险很大！”
“就用这个法子吧，劳烦唐老先生了。”
“当真不考虑身体改造？”
“不用考虑了！让念念成为改造人，还不如让念念去死！”
看着决绝的徐大海，唐牧林点了点头。
“或许，徐叔叔对身体改造有很大的误解。”一个身影穿过屏风，对徐大海说道。
这是一个年轻人，面容一般，身材在同龄人中也属于平均值。只不过他的右手却是一只简陋的机械手臂，电线都暴露在外面。他的右眼也不是人眼，而是一只机械电子眼，也只是最普通的电子眼。他胸口前挂着一个合金铭牌，上面刻着二维码和“7714”四个数字。
根据《联合宪章》规定，改造人没有名字，只有数字代号。
“七仔啊，能仔细给我讲讲吗？”徐大海对7714说道。
7714认真地说道：“根据《联合宪章》规定，以及《改造人共识》，改造人指的是经过身体改造后对其他公民会造成安全威胁的人。例如经受了机械义肢改造后，具有较强破坏力的人，还有经过电子眼改造后，对其他公民有隐私安全威胁的人。而‘机械心脏改造’并不会让让念念的原生人属性变成改造人。”

从7714一进门，徐念念就紧紧抓住父亲徐大海的衣角，躲在徐大海身后，时不时伸出小脑袋看向7714，被7714和善的目光望向后，又像受惊小鹿一样躲回父亲身后。
“因为很多因素，机械改造或生化改造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情况，加上社会风气，所以这些东西可能专业医生都没有像我这种特殊人群懂得多。”7714解释一番，随后对唐牧林说道：“唐老，今天的药草分拣和采集已经完成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7714尽量做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连右眼中的红光都调成了绿色。可是当7714看见紧紧躲在徐大海身后一脸害怕的徐念念，心中还是很压抑，右眼的绿光微弱地闪亮着，像是曾经地表上慢慢陨落的流星散发的光。
“好的，今天有检测是吧，要加油哦！”
“七仔慢走啊。”
7714点了点头，身体向右偏转，刚好将右眼和右臂挡在徐念念的视线盲区。
“小念念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一定不会变成改造人的，一定！”7714像往常一样温柔地笑，像改造以来温柔地笑，说罢，有些笨拙地侧身走出房间，尽力将右眼和右臂挡在徐念念的视线盲区。
看着7714离去的背影，唐牧林和徐大海心里有着一种十分特殊的让人难以说明的滋味。多好的孩子啊，为什么会承受那些东西呢？就因为那只简陋到电线都暴露在外的机械臂，就因为那只仅仅是用来辅助维持眼球功能的机械眼，就因为那个身份档案里的改造人身份？刚才7714对那段资料的倒背如流，还有拿自己作例，熟练地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