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房(5)

“诶，姥爷呢？”彤换好拖鞋后问姥姥
“你姥爷又生闷气了，在卧室里头呢。彤啊，你去叫他一下吧，刚刚小姨去了还被他赶出来……”姥姥一边炒菜一边答道
彤小心翼翼地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的烟味飘了出来，卧室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道绿色的光在里面游离，姥爷坐在床尾，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绿光的光源
“我说了，拆迁补偿款我这辈子也不会给你们……”姥爷头也没回地答道，平静语气里有一丝烦躁与愤怒
“姥爷，是我”彤小声地说道
“哦，是阿彤啊，来，这边坐”姥爷转过头看见有点惊慌的彤，笑脸盈盈地说道，并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床单
彤走到床边坐下，姥爷又把头转了回去，眼中充满了惆怅，他盯着的是一台巨幕电视，电视的屏幕占据了一面墙，里面播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纪录片。彤看着纪录片里参天大树上荡来荡起的猴子，满脑子的问号：“姥爷，以前不是没有专业的种植技术吗？为什么能种出这么高的树？”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森林里啊，全是这些树，哎哟——好家伙，一大片一大片的……”
“可是，生物书里说贫……呃……森林没有人工种植，所以树木会很矮小啊！”彤瞪大眼睛，一脸惊奇

“哼，那些编教材的，去过地球吗？还不能，大自然的力量是蜗居在空间站能想象的？”
“地球，那是什么？”
“你们已经不教这个了呀……就是你们经常口里喊的贫民区！诶，真的是，多么好的名字，非得叫成贫民区……”
地球……地球……这个名字在彤的脑子中盘旋，她觉得这个古怪的名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婴儿见到食物一般，即使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接触过，但是见到它的第一刻还是会奔向它
“说吧，你们学校里怎么教人类起源的？”姥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那个是大学生物科的内容，现在不教……”
“不教了？可笑……我来教教你”姥爷嗤笑一声，拿起遥控器暂停纪录片，纪录片的画面被定格在一直准备起飞的幼鹰上。姥爷调出一张图片，那个图片是一种少见的二维地图（因为空间站一般都用三维投影地图的），地图上涂着一些形状奇怪的色块，色块上被歪歪扭扭的斜线分成了几部分每部分都用不同的颜色区分开。彤注意到地图下方的游戏机形状的色块，察觉到这是贫民区的地图，不过被处理成了二维的
“姥爷，为什么这上面要用线分开？是不同的生态环境吗？”
“不是，那叫联邦……和你们那些独立空间站一样，不是同一个政府来领导。并且这个已经够好了，在我的太爷爷那一代还要分得更细，那些更小的区域被叫做国家，不过后来又三三两两地联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