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爱情 谎言(2)

她狠狠揉搓自己的脸颊，疼痛让她变得麻木。
“他怎么会爱上长有这种脸的人。这种丑陋的脸……”
她悲叹着，那哀怨声变成一阵寒风，吹落最后一片不肯坠落的枯叶。
她不再看“镜”中的自己，于是水面只剩下破碎的月光。她蹲坐在湿冷的河畔，使劲蜷起身体，死死地抓着自己单薄的睡衣。那风毫不留情地将寒冷打入她的骨髓，“原来今天是这样冷的天气，我得快点回家去才行。”
才说完这句故作镇定的话，眼泪就已经顺着面颊滑下，混杂着无数情绪的哭声突然从喉咙喷涌而出，她将一切都变成了这毫无保留的嘶喊。
在这河畔，除了不知道在哪的鱼儿和变得丑陋的枯木，还有别的生命听见了她的哭喊。
“是你吗？我亲爱的姑娘？”
那声音小的可怜，但却像是耳边的私语，女孩听见了那询问声，她睁开仍盈满泪水的双眼，却发现没有任何人站在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光团，绕着她的脑袋飞来飞去。
“你是什么？”女孩一时间忘了哭泣。
“我是你的妖精，只属于你的妖精。”
光团漂浮到女孩面前，这回她看清了光团的真面目——一只发着光的妖精。精致的脸庞、纤细的手臂、透明的翅膀，就和童话书里的妖精一模一样。
女孩擦着眼泪，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妖精在空中轻盈转身，跳起不知名的舞蹈，“我是你的。即使繁星都失去光芒，花儿都失去芳香，我也会伴你左右；即使你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离你而去。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那又有什么用。”女孩对这小小的告白置之不理，“我只想要他。你知道吗？如果全世界有人值得我去爱，那一定会是他，他就是那个唯一。”
“即使他抛弃了你？即使他带着别的女人回家，甚至还拳脚相加地把你赶了出去？”
妖精不再翩翩起舞。她停在女孩面前，瓷娃娃般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不复告白时的热情。
“你又明白什么？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你又怎么会懂我的爱情？我只是想要像从前一样，简简单单的快乐，远离那些酗酒、抽烟、夜不归宿的日子！我只想要这些！”
妖精看着歇斯底里的女孩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或许我不懂你的爱情，但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女孩重新蜷缩起身子，“别骗人了，我怎么会……”她猛地站起来，“是他的声音，我听见他在叫我！他来找我了！”
她完全忽视了某个突然消失的发光体。
女孩顺着她听见的声音来源望去，他就在那，在那些不再开着花的树后。他满头大汗，衣衫凌乱，就像是长途跋涉跨过千难万险才来到她面前一样。
她朝他飞奔过去，撞进变得温暖宽厚的怀抱。女孩的一只鞋划过不怎么优美的弧线，掉进了初冬的河里，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你怎么会……”女孩抚摸着他英俊的面庞，那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庞，一如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