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7)

相对来说，海里对于未改造成功的人群来说是致命的辐射残留，对于“完美人类”就可以忽略不计，“完美人类”可以扩展的方向蔓延到整个海洋，而不仅仅是拘泥于“地宫”，只是这些都不为“地宫”和“地宫”以下的“另一群人”所知，自“完美人类”初代开始，从各方面表现出的优异性能都超越前人类来看，“另一群人”似乎并没有存留的意义，尽管有人设想用混合交配的方式同化不可逆的部分基因序列，以此来包容下最后的同胞们，但结果远不如人意，部分婴儿基因驳杂还得接受修复程序，渐渐的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拉开了，“完美人类”越来越不“体谅”“另一群人”在智力等各方面的短板，即使“完美人类”百年前留下的淘汰技术也足以使他们费上百年时间钻研，我因为解开他们某个设备的供能转换公式而被视为可改造的一位“潜完美人类”，从而被带去上面检测，不幸的是我其实比“另一群人”智能上更复古些，几乎接近“太阳系革命”前的人类，我所谓的解开的那个公式，在那个眼神藏有深意的人看来，真是个不小的讽刺，他似乎觉得我们不该有如此理解力。

留守在“地宫”的人们唯一确定的是他们是被区别出来的群体，没有面临屠杀与谋害，只是在基因授组不匹配的测试完成后，他们被告知无法完成基因改造，那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留守在“地宫”直到“完美人类”的重塑地表计划完成，他们被安排到“地球记忆”深地壳勘探小组，在更多的时间里他们便留在这里，要做些什么呢？什么也不用做，守守一起，看看数据，他们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浪费体力的工作来保护那些本身比他们还顽强的仪器。所以，除去有关应用科学的技术，人们在文学、音乐、美术、哲学等领域，稳步提升着，那些不断跳跃在数维屏幕上的数字人们并不能理解，只有我看着它们像流动着的可以触摸得到的，像一段可以吟唱于心的诗歌，它们的哀伤与喜乐在字里行间的准确位置我一一谙熟。
（五）归巢
“重塑地表”计划完全掌握在“完美人类”集体一边，他们有最好的理论探考和技术方案，甚至他们有比“地宫”里的那一部分人广阔的视野，他们见过真正的“太阳系革命”后千年的壮阔巨变，他们游历表地壳数百米冰川上下为整体人类求索回归故土的最好途径，为此他们不得不暂时把启迪“留守人群”的任务暂放一边，他们火力全开，誓要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