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故事

开门前，陈院长问陈醉：“你真有把握说服他？”
“一个月了都，是时候了，”陈醉没有正面回答，“而且，不试试怎么知道。”
十分钟后，那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拍着桌子，如果不是身后的陈院长拽着，他能一头撞到陈醉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批！”
陈醉不为所动，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注意你的身份和举止，林博士。我不是以我个人的身份与你对话，而是代表最高决策层传达决定。”
被称为林博士的男人甩开碍事的陈院长。也不知是陈醉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过了盛怒的顶点，他稍稍收敛起怒意，问陈醉：“理由呢，这么大的事难道只有一个决定，没有理由？科学院上上下下忙了这么久，不批准，总要有个理由。”
陈醉直面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一个月前第一次见他，也是在这个房间。当他得知自己是上头派来的人，整个人从椅子上豹子似地跳起来，赤脚踩地，两只手老虎钳一般握住自己的手，目光也如同此刻，能喷出火来。
那次陈醉没太多准备，只对视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但这次不同，这次陈醉有备而来。
“当然有理由，”他故意停了一会儿，“这个项目对整个社会运行，存在巨大风险。”
林博士一愣，等着眼睛说：“怎么会！？这个项目一点风险都没有，它没有‘改变’的能力，它只是‘观测’而已。它甚至不能去未来，它只能回到过去，只能看看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你不懂吗，那些当官的不懂吗，它只是用来研究历史的工具！它能够把人类所有历史给厘清！不，它能够厘清整个生物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