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毒(3)

可是从这儿走到大镇子要四个钟头
“所以，你是要吃我也好，还是要喝我的血也好，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刚才你坐在这儿是想跳下去吗？”周九良问他
“我不知道，主师说人是有原罪的，活着就应该去偿还之前的亏欠，可我可以亏欠的人只有母亲，现在母亲走了，我不知道我的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孟鹤堂回答他，眼中是真实的迷茫
“那神会呢？”周九良看着他脖子上的金属十字架：“那应该是你的信仰吧。”
“其实是我母亲很信奉，”他抿着唇，手攥上那块金属：“我，我不知道，事实上，我可能不会再去了。”他很沮丧，连带着有点语无伦次，他抱紧自己的双腿，头埋得深深的，蜷缩成小小的一个
周九良知道，这是神会带给他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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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把孟鹤堂带回了家
或许是部分相同的血统让他对孟鹤堂心生好感
“你一个人住吗？”屋外看过去不起眼的房子，内里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精致装潢
“这里面真漂亮。”
“还好吧，反正我现在云游四方，这就是个落脚的地方，别紧张，随便坐，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来的时候地板都是翘的，”周九良脱下外套，走到厨房里：“今天先吃素的可以吗？肉我昨天吃完了，而且我觉得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素的比较好吧。”

“谢谢，我都可以，不过吸血鬼也吃素吗？”孟鹤堂很惊讶，如果不是货真价实的獠牙他绝不相信周九良是吸血鬼，这和他的认识反差太大
“你对吸血鬼这么有偏见？血只是一部分，我们什么都吃！”周九良头疼，造谣也找点靠谱的行吗？
偏偏像孟鹤堂这样的人什么都信
“因为神会说吸血鬼只吃人。”
“所以才会打起来呀，那帮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太拿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了……”周九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控诉着神会信口雌黄造成的刻板印象有多可恨
孟鹤堂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橙色的灯光如同画笔，描摹出他侧面的轮廓
就像……暖阳洒在他身上
主师说，上帝就像太阳一样，给予人们温暖与光明，当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就是上帝正在眷顾你
孟鹤堂只见过两次上帝
一次是他进入神会时，母亲的笑脸与拥抱
一次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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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就这样住了下来
周九良对他没有任何限制，他也不出门，就乖乖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偶尔翻翻周九良的书，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