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余生（五）(2)

碰到牛腿的那一瞬间小女孩下意识的缩了缩头，两只青白的小手越过头顶，捂在上面。
“没时间了，溜了。”艾一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开。
小女孩拿下了头顶的食物，声调偏高但意义不明的轻吼了一下，而后重新看向艾一的背影，眼中绿光陡然变为幽蓝之色。
猎杀者不吃人，但他们仍需要用吃东西维持自己的体力，这一点还是艾一还是通过小依发现的。
早在崩坏发生时最乱的那一个月，艾一就发现了保安室中有一个萝莉型猎杀者的存在，但几次从那里路过后者对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是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悄悄的观察他。
她对艾一没敌意，艾一自然也不会找她麻烦，两人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次艾一抱着一堆面包狼狈而归，小依才第一次与艾一发生互动。
只见小依猛地拉开窗帘，不顾窗外阳光炽烈，上半个身子整个趴在窗户上，目光灼灼盯着艾一手中的面包。
那时艾一才看见小依的全貌，皮肤发青，两边脸颊瘦的凹陷下去，活像一个几百年没吃过桃的猴子，就差流口水了。

于是在警惕一阵后，艾一开始试着向她喂食。
这一喂，就是一年。
艾一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怜悯心过剩。
总之在他的喂食下小依越来越‘健康’，皮肤也由青灰慢慢想青白发展。
小依只吃食物，而不像其他猎杀者那样只要是有机物都能往嘴里塞，没有攻击性，甚至还能认得艾一……小依虽然是个猎杀者，但似乎已经有找回自己意识的迹象，所以艾一才称之为半猎杀者。
顺带一提，艾一还发现了一些虽没有价值但奇怪的规律，比如女性猎杀者虽然没有了意识，但关于洗漱/打扮/换新衣服这些事情却异常执着，在他寻找逆变器的那段时间，曾连续几天路过同一家服装店，并且每天都能看到几只女性猎杀者在挤在小小的店面里挑挑选选。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同一批人或者是在服装店里工作的店员之类的，但当后来那条街上的女性猎杀者几乎都换了个造型后，艾一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极个别特殊个体的兴趣，而是女性这个庞大种族所共有的特性。
往后的几次服装店之行也多多少少印证了这一点，几乎所有服装店的女装都被一扫而空，男装倒是挺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