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2)

“当老板就是好，能够随便的迟到或旷工，都九点了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唉，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啊。”
来到电脑面前，李天方不停地将脑袋转来转去，现场安静的出奇，每个人都在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表格和文字，一副要杀死它们的样子。
周围又多了几个壳子，是李天方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它们个个皮肤饱满，精力充沛。不过李天方没有向他们打招呼的意图，这不好使的，哪怕李天方把喉咙喊破，得到的回复永远是键盘的敲击声，李天方已经尝试过沟通了，一点用也没有。
“真是一群呆子。”
“啪嗒啪嗒（你说谁呢？）”
李天方大吃一惊，自己居然能听懂这些壳子的暗语。
“抱歉，我还以为我见到鬼了。”
“啪！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哦，这不怪你，老板不许我们说话。）”
“老板不是不在嘛，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啪嗒啪嗒（你太天真了），啪嗒啪嗒啪嗒嗒（老板装了监控的）。”

“哪？”
“啪（喏）！”空壳把细如发丝的手指往监控方向比了比。
“那我们可不能说话了。”
“啪嗒（是啊）。”
辛运的是，老板没有来找他们，这是好事，最起码自己的工资能苟活下去了。
晚上九点，到下班的时间了，全公司上下都传来了铁链断裂的声音，除了李天方。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
没人回应李天方的牢骚，只是继续发出机械故障的声音以及头骨敲到地板上的声音。
在李天方走出公司的同时，一队西服革履的黑人走了进去。
坐在车上，李天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太舒服了，以至于李天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就在这种环境下，李天方睡着了，完全忘了正在往公司附近的池塘驶去的之争在乘坐着的汽车。就在池塘里，李天方看到了正在岸边的老板，以及躺在老板旁边的上午与自己聊天的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