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轶事-2(5)

「啪！」
剩下的话语她根本没让我说出口，她也不根本想听。那一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举起右手猛地朝萤雪白的右侧脸颊扇去，发出刺耳的击打声，打碎了所有人的心。不光是我和春乃，就连警察们都愣了一下。
回响一直在我脑中碰撞，我根本没办法思考，春乃也是手足无措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这景象她这辈子都没能遇到过，也没想过今天发生的如此突然，如此真实且令人心痛。
萤没有因为疼痛而流泪，雪白的脸颊慢慢变得通红，接着开始发生变化，而她本人仿佛这一切早就习惯了一般，既不哭闹也不伤心，只是木讷地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就在女人准备抬手开始第二次的「家训」时我快速将萤拦在身后。
「请听我说！」
「滚开！」
她的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与那天完全一模一样，这个人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萤现在回去也只有痛苦。
我更不愿意松手了。-
没错，这是家事。即便萤不会哭，我也能从她的音乐中听到心底的哭泣。音乐本应该给予人快乐的，而不是无尽的悲伤。现在这女人仿佛在说，钢琴才是萤的人生；而我现在却要全力否定它。

「如果你永远把萤当道具使用，我就永远不会让开。」
「萤，快给我回来！听话！」
「......」
「我是不会把萤还给你的。」
女人反而笑了，转身朝着身后的警察示意：
「警察先生，这家伙要绑架我的女儿，还不快把他抓了！」
「可是星见夫人啊，这只是民事纠纷，我们只能从中作出协调，逮捕的话稍微有点...」
「你说什么？」
我仿佛能听到绷紧的弦断掉的声音，她转头再次用指尖指向我的鼻子，歇斯底里的样子格外让人觉得凄凉和可悲：
「你到底给不给？」
「我拒绝。」
「啪！」
她动手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触刺激着我的神经。萤受的伤恐怕比这个还要严重十倍。
「我可以让你打到满意为止。」
我就这样站着让她动手。
光是扇巴掌还不够解气，最后就演变成了拳打脚踢。高跟鞋并不是那么适合用于动手打人，其中好几次因为没站稳而摔倒在地，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衣服都磨破了好几处却浑然不知。平时彬彬有礼高贵而优雅的女主人现在却是这副模样狼狈不堪。随着时间推移，力道也是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