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出逃篇～流水大纲(6)

惨白浮肿的五官，猩红的双眼，如同浸了水一般胀大几倍的头部，像不倒翁一样摇晃着向我走来。
真丑，这可不像你……
你叫——
她走到我面前，举起手中的铁棍。
我低垂着头，脑袋嗡嗡作响，像忏悔一样静静地站着。
对不起，我好像把你忘了。
铁棍划开空气的声音与彼得的大吼一同响起，“你在发什么呆啊！！！”
哐当——
彼得将傀儡娃娃撞开，艾丽尔眼疾手快把我一把拽了出来，铁棍掉在了地上，厂长的鲨鱼棒擦着我的头皮落下。
“跑啊！”
我如梦初醒，跟着艾丽尔连滚带爬进了安全区。回头再看，彼得正趴在地上，额头鲜血淋漓。
搞什么。
凯西死死拉着我，不让我再干傻事。
大家都没有体力了。
彼得被放上狂欢之椅，额头的鲜血顺着脸庞不断流下。由于本场游戏中他已经上过两次椅子，第三次就没有能挽救的余地了。
同时，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条命。
午夜的钟敲响十二下，我们被传送回生活区。我与身边几个人跑到“终末的路口”，每个被放逐的孩子都会经过这个路口。几分钟后，瓦尔莱塔拉着木车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看到彼得坐在车里，因失血过多而面容苍白。

孩子们无声地围了上去。
我的声带艰涩地振动几下，干哑的声音从嘴里发出。
“对不起……”
酸涩一股一股涌上双眼，我抽了抽鼻子，恍惚看到彼得对我们苦涩地笑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转折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很艰难，我们中第二年长的艾丽尔代替彼得成为队长，指挥我们进行分组训练。没有人再提那天发生的事，大家仍要面对下一场游戏。
艾丽尔在游戏结束那天晚上轻轻跟我说，把她忘了吧。
“无论她过去是怎样的，现在也只是‘厂长的傀儡娃娃’而已，”艾丽尔好看的眉毛皱起，面容流露出一丝苦涩，“更何况，你不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她说的没错。无论如何，记忆中的身影都变得暧昧不清，已然成为无法触碰的存在。
生活回归了最平常，有许多孩子被放逐，也有许多孩子进到庄园。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亚裔女孩，她叫美智子，和我一般大。
我注意到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和我同为亚洲人，并且长得可爱，而是她一口咬定我会逃跑。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会。”美智子瓷娃娃般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