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八 无风谷(4)

线索断了，思路没了。
辰杏看着酣睡的聋哑，也有些困意。
“此处无风，不如……？”聋哑合着眼，张着口，自然道，“阁下什么属相？”
你又听不见，现在又闭着眼，刚才的对话，现在全凭想象的吧……
忍住腹诽，辰杏还是将自己的无名抽出，朝着空中挥了挥，随即制剑回鞘。
“金？是剑还是刀……来开回算两下，是剑吧。”聋哑语气平静，刚才的推论他确是全凭感觉？！
辰杏一脸不可置信，要是天底下真有这般敏感神经，老天爷也的确会收回些东西。
比如说听觉。
见辰杏没有动静，聋哑睁开一条缝，点点晶莹溢出：“我猜中了。”
“要你管。”寻思反正他也听不懂，辰杏干脆说了一句。
“你生气了？”
“你怎么听见的？”
“我看脸的表情，听风的律动，再复杂的我可‘听’不懂。”聋哑躺在稻草垫子上，也没有抓耳挠腮，撇去衣裳，倒是和诗人身份很搭。

“有个人，是我朋友，你一定不懂。”辰杏倒是想起了与自己分道扬镳的黎诗珊。
黄衣裳，头顶紫旗，却是一身女儿身形。
手执令，双手起命，奈何一世忠义家族。
早在她的长姐黎芷清加入门派的时候，辰杏就会料到有这么个使命会继续在岸花身上延续了。
就算是最后一面，还不忘给自己下套……
摸了摸自己胸衣中的那册，辰杏又感觉身上有些沉了。
“喂，你就这样睡觉了？”她出声道，心里更多的是迷茫。
嗐，又忘了这厮没听觉了。
“吵甚，没睡呢！”
聋哑翻了个身，嶙峋的身躯勉强将身子撑起，紧绷感十足，倒是看不出半点睡熟松弛之意。
他听得见。
辰杏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苦罐子，专门找他诉苦得了。
没有风，山林间更多的是生灵活动的声响，身下的，便是两人的一言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