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 第10章 选择(3)

“你就是言悦吧，我看过你的照片？”
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言悦一跳，刚刚他还在四处扫视着周围，可注意力全放在那些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根本没注意什么时候有个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只下意识地回答道：“是，暮南姐！”
“不用这么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一向冷淡的杨暮南也被言悦的反应逗乐了，悄悄带上套袖遮住淤青，“先进来吧，有什么想吃的就说。”
“我什么都吃，随便点就好，不用在意我。”言悦万分不情愿地迈开脚步跟在杨暮南身后，进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终究是徒劳的，只能祈祷状况不会太糟。
“嗨，你好啊小兄弟，我也是你妈妈的同事，石拙，比你暮南姐大一岁，叫我拙哥拙叔都行。”刚进雅间，就又听到了电话里那个给人印象深刻的洪亮声音，但和声音不同，虽然看起来十分硬朗可靠，但无论是皮肤的质感还是眼神的朝气都证明他还是一个年轻人，如果没有右臂上的厚重石膏以及领口隐约可见的绷带的话……
“好的拙哥。”这副模样震撼得言悦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但冷静下来思考后，才意识到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额头上早已布满冷汗。
“唉，这不前几天出了点事故，弄成了这副鬼样子，不过没啥大碍，该回去的时候不会添麻烦的。”

“什么事故啊？”言悦小心翼翼地打探到，尽力不表现出奇怪的表情或举止，只是僵硬的感觉怎么也没法避免，好在两人并没有多想，大概当作害羞认生了吧。
“这个……”石拙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勾了勾鼻梁，“因为仪器操作不当出了事故，实验样本和数据都毁了，可惜啊。”石拙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左手甚至开始捶打起自己的胸口，可没捶几下就开始咳嗽，痛得脸都扭曲成一团。
杨暮南连忙到他身边坐下，一边轻拍着石拙的背一边抱怨，脸上的着急、关切、和自责却是掩不住：“都叫你好好休息别来了你偏不听，这下可好，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才好受吗？”
石拙听了也只能连摆左手，根本说不出话来，咳嗽一声高过一声，像重锤沉沉撞击进在场每一个听到的人胸口，心肺都快要跟着一起碎成肉块。黑衣男子的重剑刺穿胸膛的情形浮现在言悦脑海中，但当时他被莫名出现的头痛折磨的意识模糊，根本没感觉到理应承受的疼痛。至于那种痛苦更令人绝望，言悦不想去比较。
过了许久，石拙的面色才缓过来，有些歉意地看向言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次叫你过来呢，除了吃饭，你妈妈还嘱咐我们多照顾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