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终究不是你（十九）(2)

一个人的呵护和给予是有限的，他曾经把除了生命以外的所有东西都许给了苏二姐。但是现在可欣回来了，他只能从她手里夺过来，再献给可欣。
苏二姐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牵着小宝的手出了门，或许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他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这儿，自己还期盼什么如胶似漆，相敬如宾。从前，他像死灰一般的沉寂，还能随自己摆弄。但可欣是激活他的一剂良药，他像重生一回似的，爱的更加专注又疯狂，眼里这么还会有别人。其实，他的眼里从头至尾只有可欣，这是世上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陪衬。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云雷就去了可欣的小院儿，杨大夫正带着乌黑的眼底清理昨夜的烂摊子，可欣就乖巧的坐在床边，搂着灵儿逗弄她，也看着他忙活。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夜是多么疯狂和痛苦，这就是一副相公照顾孕期娘子的和乐场面。
张云雷走了进去，屋里的三个人像没看见他似的，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他像是隔绝外他们世界之外的人物，没有任何存在感。他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根本猜测不出他们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把可欣带走的。”
杨大夫把手里的抹布放在粗木板钉的桌子上，走到张云雷的身前。
“你也放心，可欣我是一定会带走的。”
自己可以为了给可欣报仇忍耐，蛰伏，甚至受尽屈辱。但是可欣是谁的这个问题，他绝对不会退让，他也根本没有退让的余地。

张云雷挥了挥手，把家院叫了进来，两个习武之人对一个文弱大夫，胜负即刻分晓。他昨夜在书房独酌，思虑该如何摆平杨大夫，顺利把可欣接回来。酒精上头，掩盖了他的愁绪，更掩盖了他的理智。他竟然看见可欣朝自己走开，还是五年前的样子，蹲在自己脚边，趴在自己的腿上。
“相公，我好想你呀。你娶了旁人，我再也不是你的娘子了。”眼泪顺着鬓角爬进头发，沁进了自己的衣袍。
“没有，我休了她，你回来住，或者你想去哪儿，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都陪你。”
他弓着腰，抹去她的泪水，酒气从口鼻间的气息撒出来，微红的脸颊，略带迷茫的眼神，满满的疼惜。
“可是我病了，我回不来。他总是喂我吃药，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我好害怕，相公。你别再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行吗？”可欣转过头把脸埋在他的腿间，颤抖的声音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恐惧。
他还想说些什么，或者把可欣抱在怀里细细安慰一番。可还没等他动弹，可欣就后退着走到门口，胸口还有一个血窟窿。张云雷猛然转醒，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但令他惊奇又揪心的是，他的衣袍上残留了一片水渍。莫非梦境里的可欣说的是真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断不会放任可欣再留在杨大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