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暴雨将至——梳头姐弟的纪念(4)

“蜗牛！”
蔡紫想喊出来，可用尽全力却只能发出蚊子大小的声音。她已全然失去了力气，就在这时，被小凯踢倒在地的那个人又站了起来，滚落在脚边的酒瓶被他高高举起，眼见就要砸在蔡紫头上，小凯听到这边的响动赶紧回头。
“蔡紫！”
他来不及阻止，便一个箭步从那人身后瞬间窜到蔡紫身旁，紧紧地抱住她，酒瓶就这样，直直地落了下来，狠命地砸中了小凯的额头。鲜血流出有如泉涌，迅速布满了小凯整个清瘦的脸庞……
那一霎，小凯失去了知觉，头不自觉地垂在蔡紫的肩膀上，可两只手还在死死地抱着她，护着她……
蔡紫想拼命大喊，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却喊不出来，像是失了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凯！小凯！”
她哭着想去叫醒小凯，慌乱中想扶住他的头，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用胳膊抵住小凯受伤的额头。从伤口冒出的鲜血如注，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流出，一滴一滴地快速又有节奏地打在蔡紫的袖子上，很快把她的衣服染成了鲜红色……
“小凯，小凯！”
小凯的头静静地靠在她的肩膀，却再也没有回应她。一种绝望的无助感紧紧地束缚着她，她渐渐喘不过气来，潜意识中好像听到了远处飘来的戴教练的喊声和报警器的鸣笛……蔡紫慢慢合上了眼睛，也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