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线(2)

他走过去调整儿子的脑袋：
“出院后不要落下落枕了。”他干笑了声。
儿子却又将脑袋摆过去了。
曹延正想说说，顺着儿子的眼睛，才看见了一只飘荡的风筝。
白白的天空，污浊的空气，一只风筝，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儿子想放风筝了。”曹延想着，又打趣着说：“我们出院后就去放风筝怎么样？”
儿子兴奋的声音滑落在曹延心上：“好啊，跟妈妈一起！”
“不行。”曹延果断地拒绝了。
儿子眼神藏着落寞。
曹延走了过去，安抚着儿子：“旁边还有叔叔阿姨，别吵到他们休息，放风筝就咱们爷俩一起去，你妈妈不去。”
儿子的声音也放小了，没有了之前的活力：“为什么啊？”

童声沙哑着。
曹延想了想，无法解释着，自己扛过去了就扛过去了，可儿子那怎么解释？
还是以后说吧。
“妈妈去外婆家了，很久后才会回来。”
“那妈妈还会来医院看我吗？”儿子抖了抖睫毛。
窗外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不会。”曹延给出了他的答案，又扶起儿子出去上厕所。
“其实没必要的，爸爸可以给你买个便盆在床上，你肚子也不会那么疼。”
“不要。”儿子曹昀拒绝了。
曹延感慨着：“儿子也要面子了。”
上完厕所，扶儿子到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曹延这才出去吸了一口烟，可还没感慨人生艰难，一个护士 就命令着他掐掉烟。
没办法，他掐去了烟头，趁护士不注意又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