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源同人《剜骨》(2)

那天，风间琉璃在说那天的事。当时究竟是源稚女还是风间琉璃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被哥哥一刀毙命以后抛尸枯井。他站在地窖里，抱着一个即将成为尸体的女孩，女孩的喉咙上有个深深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血，他吐掉嘴里的刀片——这就是凶器了，意犹未尽地舔着满唇鲜血，仰头与源稚生的目光对视。
地窖里有绝美的十三具人偶尸，每一个都是他亲自妆扮，这个女孩本来是第十四个。
你哥哥好迟钝，都这么久了。风间琉璃对源稚女轻蔑地嘲讽。
对于死亡，风间琉璃比源稚女更加无畏。
光与影，皇与鬼，龙与蛇。刀光闪过，静谧，黑暗，王将的野兽一样凶狠的目光，还有梆子声。
往事落幕时，他瞳孔闪烁跃动的金黄火焰平息了。
风间琉璃盯着苍白的趾尖，掐灭了烟，起身，在空房间里赤足翩翩起舞，顾影自怜，像用喙仔细梳理羽毛的鸟。发髻松了，花簪随着散开的长发落到地上，簪头尖尖的。他右脚向后点一步踏上去，眼睛凝视伸向天花板的双臂。木质地板随着他的舞步沾上星星点点的血。
源稚女攥紧手里的刀柄，刀小巧但锋利，源稚女希望它可以比王将的目光还锋利。王将平时照镜子吗？他会被自己的目光刺伤吗？

这不重要，让这双眼睛永远地闭上吧。刺死王将，就结束了，可以从噩梦中抽离去见哥哥。永远，永远不用再回来。
想要和哥哥长相厮守，耳鬓厮磨。
就这一次机会。源稚女望着窗外盘算，王将老奸巨猾，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刺客，他的衬衫纽扣从领口到下摆一颗都没少扣，源稚女猜测王将可能穿了防弹衣之类的，虽然很扯淡，但王将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源稚女是他一手培养的下属。
那就从没有防备的喉咙下手，杀过十四个，还怕多一个吗？
“你没系安全带。”王将说。
霎时间源稚女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匕首的寒光像闪电一样晃向驾驶座的王将，几乎一瞬间源稚女感觉到刀刃触到了王将的脖颈皮肤。
也几乎是那一瞬间的事情，车子失了方向在歌舞伎町的街道横冲直撞，行人尖叫着四散而逃。不出三秒车子撞上一家无料店的外墙熄火了，车头稀烂，防弹玻璃碎了，有两片渣子掉在副驾驶座上，源稚女更希望玻璃渣可以刺进王将的喉咙。
源稚女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冲，从后座几乎撞到驾驶位胀气的安全气囊上。胸腔因为砸到驾驶位椅背上而剧烈地疼痛，也许肋骨断了，呼吸声音逐渐急促起来。风间琉璃不怕疼，但是源稚女很怕，怕得浑身上下发抖。此时源稚女就差一点就成功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所以他呼唤风间琉璃，然而风间琉璃始终没有出现。总之他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将刀子扎进王将的喉咙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事实既已败露，王将如果心生怜悯会直接杀了他，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