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连衡 惊鸿照影（四）

多情自古伤离别，惟待他日故人归十月，京城已是清风冷雨，连绵的秋雨带走天地间最后一点暖意，花凋叶落，坤宁宫外的石板更是透着刺骨的寒意。齐衡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饶是乾元身强体壮，撑到现在也是强弩之末。
殿门大开，皇后带着心腹太监宫女站在雨中，她是如今皇帝的挚爱，未来皇帝的母亲，一向爱重夫君疼惜幼子，如今这个人把他的孩儿带歪了，她自然是气在心头。
“齐衡，你可知错？”朱唇微启。
“臣知道！”
“那便好，现在你就回去，告诉照儿，你只是利欲熏心，想一步登天罢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出了这紫禁城，你便是齐国公府世子，未来的国公爷，赐你食邑爵位，黄金万两。”
齐衡抬头看看这尊贵的女子，她比母亲先一步的到皇帝的宠爱，一步之间君臣已定，好在母亲并未执着。
“皇后娘娘，元若如若真的是看中高官厚禄，您承诺的筹码是不是低了些，食邑金银这些东西和未来君王的宠爱，您自个掂量一下我会选什么。”
皇后气急，甩手就是一巴掌：“还真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妄想一步登天，你可知我今日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齐衡撑起身体，吐了嘴里的血沫子：“皇后娘娘好大口气，您若真能要了我的命，我便不会在这里跪这一天一夜，直接让奴才们乱棍打死就算了。您做不到，以前做不到，今日也做不到。陛下是疼爱您，但是非道理还是讲的。我是与照照有情，但发乎情、止于礼，照照年幼，齐衡从不逾矩，反而尽心侍奉，让他安心进学，勤于政事，做一个储君该做的。我之所以说自己错了，并不是我爱错了，而是不该早早回应他，不该在他还没有能够决定自己的事情之前就把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