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丨杀生（二）(2)

武临空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又继续退了两步才开口说到：“你在等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公子哥脸色不变，转口却提起别的话题：“兄台可知这镐京虽大，其实暗潮汹涌，并不算太平。”
“天下之大，又何处太平过？”
那公子哥一愣，手里扇子收起又打开。武临空却隐约看到他眉头狠狠一皱。
“你可知昨晚，镐京里一名门望族的族长之女居然被人砍下了头？”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像是希望从武临空脸上看出一丝惊慌。但武临空面无表情。
于是他放弃了这种虚张声势，右手慢慢地搭在剑柄之上，一边依旧笑着说到：“兄台似乎不知情。随后那家人不仅派出了自家的杀手，还发悬赏到了蜉蝣。这点，兄台可能也依旧不知情。想来昨晚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兄台的人头。”
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抬手把折扇向前掷出。
折扇还未飞远，他便踏步把长剑向前刺去。
剑还未至，折扇不知为何啪一声爆裂开来。细碎纸片洋洋洒洒，像是秋季不应时节的一场细雪，却杀机暗藏。
视野被纸片遮掩，武临空只能侧身躲避，眼角余光却见一道锋芒变向而至。

他就地翻倒，手里攥起沙尘。还未站起，后脊便一阵刺冷。
他硬是扭转身子，却没有完全避开这一剑，后背噌地绽出一道血花。
武临空咬紧牙关，扬起沙尘，猛地转身扑去。那公子哥见有刺中的手感，心里一喜，却不料迎面一阵沙尘。他眼睛一迷，心顿时冷了下来。慌乱间，他被武临空猛地扑倒，只得奋力地挥动起长剑。
一把匕首被机簧弹出，直直贯穿他的脑袋，鲜血混着脑浆从天灵盖迸出，他也就不挣扎了。
武临空死死地顶着那人的下巴，恶狠狠地扣紧了好几次机簧。虽然并没有更多的匕首能射出。
他拼命吸着气又喷出来，好一会才有力气站起。
他望了望四周，只有愈加寒冷的风和飘扬的沙尘，马不知跑去何处。
他从地上把包袱和匕首捡起来，拍拍沙子。
他往外走了十几米，又转回来，对着那公子哥的尸体踢了几脚。
他跌跌撞撞地朝外头走了去，低下头抖落油纸上的沙子，咬了几口肉包，一边紧了紧披风。
这个时节树叶早已落尽，在树林里抬头只看得见光秃秃的枝桠，还有偶尔飞过的几只鸟雀。武临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叶片往山里头走。他的背已经不痛了，但体力已不足以支持他在夜里赶路。这条山路崎岖偏僻，罕有人至。那些杀手就算想要搜寻他，也不会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