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Circle（二十二）夜幕(2)

花茎纤细，给人一种经不住风吹雪压要被折断的感觉，但眼见它顶着雪随着风向弯出各种姿态，你就相信了茎身的柔韧。
雪落窸窸窣窣，雪化滴滴答答，都是缓缓地，悄悄地。
而后气温骤降，寒风也突然凛冽起来，雪片变成冰粒连接成线，一条条向花株抛去，柔嫩的花瓣被割伤，不同于雪水的花液就顺着伤口渗出，带着玫瑰的独特味道。
雪越积越厚，有些处已经坍塌掉落，花株开始剧烈颤抖，伴随着叶和花瓣的嘶嘶呻吟。风呼啸而过，仿佛在训斥这种无能的叫嚣，于是呻吟逐渐淹没在风中，变得虚无缥缈。
透过这些声音卷能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
"Mornie Utulie. "
梦里的卷比阿炸还听话。
“弦在你身上可以奏出比琴声还美妙的声音，所以不可以叫出声，免得破坏最纯粹的音乐。”

于是所有喑哑自觉归于宁静，仿佛低级神经中枢也可以听懂言语的命令。
灯光下有人举起自己的手臂：“你看这条静脉，青绿色的，多像玫瑰的茎啊。”
然后就在眼前，玻璃碎片沿着那道绿色划过，在尽头开出一朵玫瑰，比窗外园里的那些还娇艳。卷感到疼痛，但却发不出声音。
举着自己胳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连同身下的床、枕头、地面。
卷感觉自己在下坠，可能是要坠进那个叫地狱的地方吧，飒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惜十爷和立风都不在那里。
总是这样下坠到一半再突然醒来，也许睁眼看到的世界，就是所谓的地狱吧。
所以才想拼命抓住梦里的快乐，死死扯住飒的手臂就像扯住现实到梦境的绳索。
“还想要吗？”
飒看着床上的人瞳孔开始涣散，就知道卷又见到了什么幻象。
“要……别走，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