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犬②(2)

面前出现了一只鸟，腿上有些鲜血。
「请作出您的选择:是否救她
否NO 是Yes
它将消失 失去步入天堂的机会」
我并不喜欢动物，对这种实在不感冒。但这个「消失」扰乱了我。是怎么样的消失？但，为了去天堂，这点算不了什么，也许吧？
我选择了No，它凭空失踪了，我去摸它原先所在的地板，冰冰凉凉，没有一丝生命存在过的气息。
「恭喜通过第一关，离天堂近了一步」
我一步步走，每一道关卡都是这种选择题。「Programing（设定程序） program（项目）」这是我原先为了应付英语所记的蹩脚单词，却发现能恰好符合我的动作。不停地选择否。
我甚至看到了那个车上打呼噜的男人，看到了总是碰到我的小男孩。不过我都熟练地，选择了否。
每选一个否，我都会离光明进一步。于是上瘾般地不断重复。

直到我在最后一关，碰到了她。那个在公交车上被我奉为「神灵」的女子。她仍是一脸面无表情，我猜测她也许根本不记得我。
她迟缓地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请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只差一步，我就能升天了。”
如此机械化的语言。冷血，却又觉得不容拒绝。
听听，多么有说服力啊。我猛然想到，我见到无数的人或动物因为我的一句话，消失。就是我讨厌他们，也肯定到不了恨这种程度。相比起来，我才是那个屠杀者，无情地拿取他们的命。
能一路走到这里的人，与毫无人性的野兽有什么区别。去往天堂，这就是所谓的「竞争」吗。
我宁可褪去色彩，遁入黑夜。
再看她的眼睛，没有色彩的眼睛，同样没有一点感情，我差一点就要被吸入，落入深渊。
我扭过头，不再也不敢去看。
「请作出您的选择:是否要让她进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