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冠的选择(2)

这一点最有力的证明莫过于其所创造的“神迹”——名为“塞壬羽翼之冠”，也被后世简称为“羽冠”的庞大魔法阵。
按照时钟塔所收集到的情报而言，“羽冠”的功能至少有两项：
其一，作为维系某一异空间的动力源，其规模可容纳一座中型城市。
其二，以四十年为周期，魔法阵将会选出作为master的九人，召唤英灵进行类似于圣杯战争的厮杀仪式。
“说到底，这回选中了鄙人的，终归还是类似于冬木市大圣杯之流不得了的东西啊。”
把说是档案，其实也不过两三页厚度的文献读了个大概以后，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苦笑着抬起了头，黑曜石般锐利的双目藏在金丝架眼镜的后面。此刻，正盯着站立在窗口的中年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偏窄长的脸庞上，可称得上俊美的五官间仿佛写着不苟言笑，中年男子的声音里不带半点波澜，做出的解释也可谓莫明其妙。
当然，这是以不知详情的旁人而论，看了看右手上由奇怪文字组成的图案，领会到对方所指的青年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深以为然。
“单就仪式本身来说当然意味着死亡的风险，但是……”青年摇了摇头，接着以带有怨恨情绪的轻声补充，“但是，究竟为什么最后的胜出者得到的会是文学的真谛啊？”

大圣杯所引发的魔术师之间的战争固然惨烈，却也说得通。只要赢下圣杯战争，万能的许愿机便握在手中，无论是怎样贪婪的欲望都能得到满足，而这世上是从来不曾缺少贪欲和深陷其中的人类。
退一步说，假如赢下“羽冠”可以获得魔术的真谛，跨入魔法的境界，那么青年也自认说得通。
对于魔术师们来说，追求更高的境界不仅意味着更为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是自身的使命和荣誉所在。能够探寻到魔术的真谛，能够通晓魔法的本质奥妙，那将是难以用言语表述的美妙幸福。即便是在魔术界变得越来越浑浊的当下，也并不缺少追求这类东西的魔术师。
然而，文学的真谛，这又算是什么啊？
“为了这种完全找不出价值所在的东西而厮杀到最后一人，这世间居然会多出来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来……”
青年打量着右手上的图案，渐渐失声。
如果真想要知道文学的真谛什么的，所想到的不应该是奋笔疾书或者滚键盘之类的行为吗？
然而……
“这是经由学院长阁下亲自确认过的事态，否则也不会成立萨福研究会这个机关了。”
“可这个机关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啊，会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