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伪文艺】《蜡烛》(3)

军官的脸上写满了嚣张跋扈和麻木戏弄，上扬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甩动鞭子扭出小圈轨迹，满身溅血。
这份工作，果真是和他们本身一样，麻木又血腥。
当蛋液的飘香充斥着所有人的味蕾和头脑，人体的本能冲破尊严的囚牢，占了上风。
一个帮过他的孩子，脸上竟透露出过节的喜悦，他听那个孩子说道：“每周就这么一次，获胜的人可以吃饱，吃饱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他敛着眸，漫不经心的走着，笔直的脊梁和弯成直角的脖子形成鲜明对比，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应和着，直到听见了那句“你也去试一试吧。”才猛的抬起头，用那双银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不去，绝对不去。”
那孩子蔫蔫的摸了摸鼻子，跟着军官走了。
正午时分，军官拿着蛋饼，站在高处，看着满地匍匐的人，竟有一种称王称霸的手握天下的豪情。
尤其是听见那些神色单纯的孩子高声喊着“汪！汪！汪！”的时候，那种感觉便到达了顶峰。
军官沉迷的眯起眼睛，想起中国的一句老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将蛋饼抛向远方，看到人们将他们随手摒弃的东西当做恩赐，觉得血液直从脚底往心口倒流。
“原来这就是造物者的快感吗，啊哈哈哈………”
忽然，军官注意到了远方为数不多的挺立的人，不，那不是人，那是个孩子。
军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灰扑扑的脸，残破的衣服，滴水的头发，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直的宛若钢板的脊梁。军官好像被他激怒了一般，跳起来咒骂着，试图用傲慢无礼掩盖狐假虎威的可悲本性。
他用鞭子用力抽打他，红色在其的脊背上开出血腥的花。他只是闷哼一声，用银色的眼睛瞥了军官一眼，脊背好像更直了些。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这种眼神只能激起军官更深的暴怒。
………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三）
无言的麻木和压抑在从这个村庄的各个角落渗透进来。
他们祈求着粮食，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不愿意，他固执的自己走着，哪怕万劫不复也绝不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