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jié）哥二三事(3)

随手提起的生鲜，不管是有脊椎还是没有的，他都会迅速把刀抄起，轻声哼唱不知道何处听来的小曲，一边有节奏地划开表皮，拨开肌肉，舞蹈一般轻盈地挑开筋骨，悬着刀把骨髓轻撩，球状的骨髓凝结成手掌一般大小，除颜色外与一个冰淇凌球差异不大；他提刀哒哒哒叩击案板的声音，像是舞蹈演员一次次的轻轻点地。
歌哼完了，肉也处理好了。暗红色的肉解剖过一般被排列整齐，骨头也紧紧排列成一行，远望在灯光下闪烁如水晶骨牌。
在他的生鲜摊，买到的只有骨头和肉，而不会是两者混合。骨头就是骨头，绝对不会挂着一丝多余的肉；肉就是肉，绝对不会有掺杂的细细白丝。

不远的蔬菜摊摊主开玩笑，说把孑哥的骨头扔给狗，狗可能都不会去瞅一眼。行外的人没见过说不信，行内的人生气嫉妒硬说不信。
不管怎样，那一手好刀工总是卖场里里外外，明里暗里讨论的话题。
纵观卖场，最安静的总是他的摊位，最多顾客光顾的也是这里。
【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对于孑的品行，摊贩们都表现出罕见的一致意见。
他从来不会缺斤少两。在电子时代浸透的世界里，只有他还在使用少见的杆秤。
而事实上，他的使用和操作也的确无可挑剔。
尽管话少，但他总会细心地把每一个袋子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