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三)
亭然望着空寂的厅堂,上一刻这里还充斥着宾客或真或假的欢笑声以及推杯换盏的清响,虽然听不出人心,但她却总觉得自己懂得这些人心里真正所想所求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达到荣华富贵的目的,或被动客套或放纵谄媚,这些人的脑子里,往上爬的路就只有乞求别人拉或者把别人拖下来,而通过这种方式爬上去的人,会变得更加阴暗。当一个人得势的时候,也就是君子变小人的时候。她并不想标榜自己,自家如今的赫赫威名,背后发生过什么她也心知肚明,她所想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仕途的流衣。
绘城备好了马,亭然把行李交给绘城放好,又去屋子里,打开尘封的匣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把上等宝剑,剑鞘上刻着五朵木兰花纹。亭然拿上剑走到门口,绘城上前迎接。
“母亲真的要去永宁城吗?”
“此次事件十分蹊跷,我必须去你父亲身边。你好好跟着流衣,他一定会有法子保护你的。”
亭然上马,疾驰而去。
绘城只能去寻流衣,却只见沈予候在门口,沈予向绘城行了礼,十分正经地说:“大小姐,流衣少侠让我转告你,他带其他士兵去安置百姓了,大约傍晚时分回来,大小姐请就在府上歇息,切莫四处走动。”
绘城知趣地转身回府,走了几步,又向沈予问道,“你身上的伤势严重与否,可需我替你拿些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