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追逐日与星(2)
我知道,这是白面鸮能给华法琳最高境界的祭奠,远胜于葬礼或花圈。我根本没办法阻止她,我所能做的只是替她应付面生宾客的问候,然后打扫灵堂,直到深夜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没事的,到时候我会寄信来。”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必是充满决意的。
自那之后差不多过了八年,白面鸮向我寄过十几多封信,大多只是充满她独特风格的简述现状,偶尔会随信附带几张相片。我也跟着沾了光,跟着白面鸮的笔触游览半个泰拉。
这样的联系直到这个盒子寄来就会宣告结束,我所能想到的最高级别的祭奠也只有替白面鸮去一趟维多利亚,一如她对华法琳举行足足有八年之久的葬礼。我要将这些东西送回它们应该去的地方,那就是华法琳和白面鸮身边。
“梅尔你要去维多利亚?”赫默听到这个消息,久违的从一大叠资料中抬起头,因感到意外而上扬的语调中还有几分悲伤。“那,顺带把我对她们的想念带过去吧。”
“当然会的,相信我和咪波就好。”
白面鸮是因为矿石病而死在了遥远的异国他乡,也因为矿石病而尸体没办法回到维多利亚,在哥伦比亚病发的那些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无论是科学的或是虚无缥缈的方法她都应该试过,只是希望自己能撑下去,走回维多利亚的土地。
从签证局回来的路上,我经过十分钟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翻开日记。华法琳写在上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和白面鸮有关,我又确认了日期,那是遥远的四十年前,大概还是罗德岛与整合运动决战的时候,不过这句话丝毫与当时肃重的战争气氛不合。
“负责资料管理的白面鸮小姐看起来就是那种笑一笑能上杂志封面的地步啊。”
那种时候竟然还在意别人的长相,真是颇有华法琳的风格,我决定继续看下去,不过不是现在,后面的东西想必在某种意义上万分神圣,只能在踏上维多利亚时再打开。
通向维多利亚的列车自清晨出发,我本来很想在车上补充睡眠,但沿途风景是在实验室内绝对看不到的,是独属于旅行的快感,于是我瞬间睡意全无。在途经大片大片的田野时,我正好翻阅着那沓厚厚的信件,大概从第二十几封开始,每封信的反面上都会粘好一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这样的田园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