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5)

真的结束了，鞠躬往下走，听到主持人说了结束语，外面的观众开始散了。尚九熙破天荒的邀请何九华坐他车回家。要是没有花吐症说不定何九华就答应了！如今他这个情况还是别了吧。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他也是要有他的生活，不应该为一个时日无多的人在掀起波澜。
在场过了，也该准备去南京了。何九华早在今天上班前就给孟鹤堂和周九良发去了休年假申请去韩国旅游。这时也得到了回复，孟鹤堂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把年假给休了，痛快的批准了。也是这两个月何九华咳嗽的次数明显增多，一咳嗽就往厕所跑。全后台可能除了尚九熙其人都看出来了，他最近不太好了。休个假，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
说是去旅游，其实待在家里哪也没去。花了7天，整理了一下家里该留的不该留的东西。列了长长的一串清单，这件给谁，那一件给谁，这一件有什么回忆，那一件有什么意义。又花了两天，写了长长的一封信。说是给周九良的，但信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让周九良帮他好好的照顾尚九熙，变天了注意一下尚九熙的腰，夏日里注意不要让他多吃冰。他常用的那种膏药，是在哪个地方买的？联系电话是多少？一一都写了下来。但是信到最后却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向尚九熙透露这一切。

何九华又拿起手机给孟鹤堂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告诉他，让他两天后来打开他的门。不要惊慌，不要害怕，也不要伤心，他只是睡着了。也不要对外界宣布这一件事，只说他因病离职而已。他不想他的观众，因他的离去而伤心。
孟鹤堂收到邮件的时候，正在外面商演。还以为何九华是在跟他开玩笑。正好他结束商演正是在两天后。一下飞机就拉着周九良，直奔何九华到家。拿了放在地毯上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看到了好多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写着一个师兄弟名字。推开了卧室，何九华的卧室早已看不出来以前的痕迹了，被一朵又一朵的勿忘我，覆盖着，包围着。何九华就躺在床中间，仿佛睡着了一样。周围是一朵朵被红色侵染的勿忘我。
如果没有那封邮件，没有外面那些箱子，这其实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可惜没有如果！孟鹤堂和周九良，按照何九华信中所写的。通知的师兄弟们，除了尚九熙。他们征求了师父的意见，给尚九熙放了一个长假。劝他去了巴黎，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