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 第9章 异己(2)

“那为什么，你们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言悦指着立在橱窗上的相框询问道，照片里那个老人的样子像是突然陌生了，明明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却怎么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人联系起来，一切的丝丝缕缕仿佛都从源头被剪断，杂乱地揉成一团，再也抓不住那唯一的线索。
墨华辰摇了摇头：“炼金使大都隶属于炼金协会，相当程度上受到羽林的扶持和监视，算是半个中央机构，对购买炼金武器的权域使都要进行身份核查，非注册的炼金使一经发现，后果可想而知。我们的武器是上面通过特殊渠道向靠得住的炼金使交易得来的，我们并没见过对方的样子。”
“所以我爷爷有可能就是那个人是吗？”
“没错，可我有个疑点。”
“什么？”
“太巧合了，不管是虚键碎片、你爷爷还是你，都刚好聚在了这里，要说其中没有什么联系恐怕没人会相信。但你在对这些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撞上了这次事件，当然前提是你真的不知情。”
面对墨华辰怀疑的目光，言悦连忙扯清关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看见了，我可是差点就死了啊！连反抗都没能反抗！”
“谁知道呢，你现在不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保不准瞒了我们多少事。不过那些都没什么用，除非你和那个黑衣男子一样，不然凭我们两个看住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次先放过你吧。”说着墨华辰和清萱将刀剑放回了原处，原本平平无奇的橱柜此刻也显得诡秘起来，房间里的一切也因此染上了一层陌生的颜色。那么多难忘却淡去的记忆，仿佛像个完美的骗局，尽管观众仅有一人仍尽心尽力地上演着毫无破绽的戏剧，哪怕是缸中之脑、楚门的世界，也不过如此。

“你是想说，我爷爷偷走了虚键碎片，然后塞给了我对吗？”前所未有的冲动驱使着言悦狠狠攥紧了拳头，难以置信的怪力挤压着血肉和骨骼，迸发出破败、碎裂的哀鸣。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炼金使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影响到虚键碎片，不然自虚键碎片被发现以来我们也不至于对它们的本质一无所知，问题的关键应该还是出在你身上。至于是不是你爷爷偷走的，只要对比一下外面绿花带里的炼金设施就一清二楚了，只是现在去探查的话太容易暴露了，周围肯定少不了羽林的人在暗中监视。”
听到墨华辰这么说，言悦松了口气，几欲残废的手也得以苟存。若现在真的告诉他问题的答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接受得了。
“你刚才……”全程注视着言悦反应的墨华辰皱起了俊秀的眉，视线锁定在刚刚松缓的纤瘦双手上，“再用力攥紧手试试。”
这命令显得莫名其妙，虽然疑惑，但言悦还是照做了。
这有什么好……没等这个想法成型，感觉先一步抵达了大脑，震惊、恐惧、愤怒、不甘等一系列的情感冲击褪去后，清晰映照在脑海中的，只有超越了认知和理解、从未企及的力量触感，虽不像昏迷时似梦非梦的世界中那般随心所欲，却同样有着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妙感。只是尝试着轻轻出拳，便挥出了凌厉的的拳风，前面不远处的窗帘在拳风的作用下来回摆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