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的样——赤泪》(3)

“说话。”从海上回到陆地，这条鱼尾艳丽的人鱼连一句话都没说过。青年有点烦躁了，从水中抓起他及肩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
他抿紧了唇，倔强地看着青年。青年气笑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另一只手掐上他双颊，迫使他张口，松开他头发的手则拿出一瓶药，拨开塞子，往他嘴里灌。
“唔……”他猝不及防被呛到了，背上的伤使他虚弱得无力反抗。直到药完全灌下，青年才松开他，任他倒在玻璃缸底部。
好痛……那是什么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全身都在叫嚣着痛苦，他甚至痛得无法动弹， 最后昏了过去。
醒来，是在床上，浑身赤裸。他撑起身，忽然感觉不对……“！”我的尾巴呢？！他在自己的双腿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一片鳞。
修长笔直的双腿因新生而粉嫩粉嫩的，一旁没被注意到的青年早就欣赏了许久，见他害怕得眼角泛红，都快要哭了，才走的他身侧，牵起他的一只手，轻说：“尾巴已经变成腿了，再怎么找也没有的。”
他愣愣地看着青年，突然激动地抓住青年的衣领：“是那个药！是那个药对不对！你还给我！把我的尾巴还给我！”青年挑眉，轻而易举地扯开他的手，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说：“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说话，宝贝。”

窗外，正是日落十分，鲜血般的火烧云变化万千，而天空之下，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城市，人类的城市！
对了，他已经上岸了，已经，离开了大海，故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换回了小公主吧……要不是自己帮小王子拿到药，可能就不会……
青年见他愈发沮丧，墨红的双眸逐渐暗淡，拉上窗帘，走到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背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生活的地方。你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起来试试走路。”他推开青年：“别碰我！”见青年好笑地看着自己，他撑着柔软的床，试图移动自己的脚，成坐在床边的姿势，然后慢慢将重心放到脚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嗯……”好痛好痛好痛……
大概是他的表情完美传达了他的痛苦，在他迈出一步时，青年上前抱起他放回床上。
“你干什么？！”虽然挣扎了不到一秒，他还是警惕地看着青年。
青年皱着眉，没听到他说话一般，盯着他的脚，思考些许后，拿来一套衣服给他，“穿上。”
他拈起一块布料，疑惑，这个？青年似乎也想起来，人鱼生活在海底，怎么可能穿过衣服，能裹两根海带就不错了。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穿，他刚想躲开，就听青年说：“穿上，到这里就乖乖听话，否则就自生自灭。”顿时生气了，抬手推青年：“我不！你有本事把我放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