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医/七夕特篇】孤岛(4)

艾米丽想起奈尔彼时的急急渴渴，少女面上红扑扑的急躁与担忧。她变了，成长了，说话平和了许多了。是啊，毕竟，四年了。
她想起调香师说出那话后自知失言的一颤和飞快闭口，她脸上的不确定和不服气。莫名笑了一下，把忘忧攥在了手里。磨出棱角的精致玻璃瓶磕的她手掌发疼，但她丝毫不在意。
“来吧，装着。”调香师不再谈及之前，她亦然缄了口。薇拉沉默地打包忘忧香，她出神地看着窗外迷蒙的雨雾。
“……这蓝调，你还是拿着，算我送你的小礼物吧。”
艾米丽略有诧异地回眸，奈尔埋着头并不与她对视。声音有点闷闷的：“虽然但是，你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不是？”
是很难割舍的。
雨还在下，敲在檐上窗下过于响亮清脆地占据了二人全部听觉。
艾米丽笑了笑，依旧没做声。

◎part 3.
她犹豫了一下，手还是伸向了那瓶忘忧。
清澈的甜腻胧胧湮没。她轻而深地吸了一气。心口有一缕一缕的痛楚。
“你可想清楚！”
“我很清楚。”
“你是在托付你的终身！这可是——大事——！”
“我知道。”
“别把语气放得那般满不在乎！结婚——这可关系到你的整个后半生，你要知道这不是在过家家，更不是在做慈——”
浑身一颤，奈尔飞快地闭了口，自知失言。她知道自己过于激动而口出妄言——至少在莉迪亚看来，是的。她肯定会生气，她会讨厌她的。奈尔局促地低了头，思忖着应说些什么来挽回，一边惶惶然等待着莉迪亚的怒火。
但我没做错。调香师无声地喊着。她不该如此作践自己，使自己珍珠般宝贵的人身和半生就这样贱卖了去。也许我确实言辞过激，但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