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第五章 朝局动荡(4)

魏婴轻笑，“羽翼未丰，他暂时还不会想要在此时背叛我。湛王大可放心。”蓝湛点点头，正要再喝一口水，手却被魏婴拽了过去，杯中余茶被面前人尽数饮下。
如此近的距离，魏婴身上蓝家秘药的清凉的气味齐齐向蓝湛鼻腔钻去，引得他心弦振动。他勉强压住有些飘散的神思，皱着眉看向魏婴，“羡王对每一个合作伙伴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魏婴靠近蓝湛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如果我说只对你呢？”
蓝湛放在桌上的手缓缓紧握成拳，他偏过头看向面前的人。那夜夜闯，让他看到了魏婴倔强隐忍的一面，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方才留下了疗伤之药，而今日他的如此举动，是回应？还是又一次试探？身处高位，有的时候是可以为了某些目的而牺牲掉一些东西的。看着如今魏婴的样子，蓝湛除了先前片刻的慌神，回过神来一股怒意却袭上了心头。
他压制着怒气，明明心中火起却依旧一脸淡然，“本王不好男风。交易既成，本王自不会食言。”
虽说此举却是魏婴因着那日秘药而心血来潮的试探，但蓝湛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和冰冷的话语，语气明明平淡，内里的话却是伤人利刃。他竟然认为自己是可以为了利益出卖色相之人？活生生被他气笑了，魏婴拉开了与蓝湛的距离，嘲讽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不知笑了多久，魏婴揉了揉自己眼角的泪花，对着蓝湛说道：“湛王殿下，爱己过盛容易成疾，还是多请名医诊治为宜。”简而言之：自恋是病，得治！
“我的诚意已经给你了，湛王的诚意我也将看到。如此，请吧。”魏婴端起茶杯，看着蓝湛，一招端茶送客使得炉火纯青。
蓝湛淡淡地看着他，魏婴周身的气场却是更冷冽了几分，他方才察觉自己可能误会了他，张口想解释什么。但看了眼他如今的神情，终于还是咽了下去，转身便离开了屋中。
魏婴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放下茶杯赏了自己一巴掌，自嘲地扯开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施舍给你一瓶疗伤的药，你竟然就对他抱有了幻想？魏婴，你是有多卑微？上位者谋心，母后曾说过的那些丢了心的人的下场还不能给你点警告吗？
三日后，刑部尚书查清流言来源竟来自于大皇子的一位谋臣。刑部调查得知，此人八年前曾于深宫内苑任职，彼时受到过聂将军的恩惠。聂将军死后他便隐匿起来，直到如今借大皇子之势散播此流言至民间，便是要颠覆魏光善，为聂将军报仇。刑部还从他家中查到不少和大皇子其他部下以及多位朝臣的往来书信，其中多次明示暗示魏光善其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