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帕佩/瑞金】关于我被雷劈中转世成为雷狮这件事(20)

方才一阵电闪雷鸣，格外惊心。
“雷鸣。”我翻了个身，“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半晌后才拉了拉我送给他的那条红围巾，沉默着站起了身。我还记得去年我把那个送给他的场景，我皱着眉撤掉了他脖子上洗得发白，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围巾，麻利地将我给他选的红围巾系上去。
他没有回应我，只是站起了身。
黎明时分，天还是有些冷的。可是他就那样站在一片雪原里，用围巾遮住嘴巴，从山巅上往下看。一片深蓝色的海。空气中隐隐有着咸咸的味道。
“雷鸣，我们回家。”我伸手要抓住他，但没有成功。他站了很久以后，蹲下身子。我看到他闭上了眼，慢慢压倒了我的脸上，点了点我的唇边。这个动作他没有保持多久，又搓了搓我的手指，慢慢起身，下山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啊。
啊啊。
我想起来了，我，布伦达在那一场雷霆万钧里，没有活下来。我躺在他身侧的原地上，闭着眼，没有醒过来，永远也不会醒来。雷鸣顿在雪地里，从深夜守到第二天凌晨，太阳出来的时候，他留下一吻，转身离去。

两个人上山，一个人回去。
前一天晚上，我对雷鸣说：“我们去登山，到离天空和海最近的地方去。我们要离开这里，去遨游天空和海。雷王星不能给你自由，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雷鸣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我，只“嗯”了一声。他虽然没有表达什么，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他的兴奋。
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离开。
我目送着他下山，他肩负着漫天霞光，好像把所有的光辉都带了下去，天空瞬间变得冰冷而喑哑。虽然我已经不能呼吸，但还是简单，从灵魂深处觉得，冷得僵硬。
葬礼那天我也去了。参加自己的葬礼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但我还是去了。我沉默着，我看到他也全程沉默着，有人说起那场惊雷，他回以一个凶狠的可以杀人的眼神。
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好像从我离开的卡一刻开始，他就也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和谁，去说什么了。
星辰倾泻，雪花卷席，狂风在之间斡旋。陨石坠落，擦过大地摸出火花，灼热得令人窒息。原本宁静的海忽然咆哮着，掀起浪花拍打向山崖，一浪高过一浪，好像要冲到最上面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