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卷飒』试探·五(2)

「那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房了。」
卷先生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上的牛皮本，夹着铅笔的手朝飒先生挥了挥：「走吧。」
飒先生走后，卷先生收回看着牛皮本的目光转而投向窗外，看了看又继续提笔写着。
牛皮本内页上的字，赫然是满篇漂亮的行书。
此后的每天下午两点，飒先生都准时去二楼卷先生的书房教卷先生写字。卷先生也每天按时在书房等他。
第一天便先教偏旁部首，飒先生先写了做示范，要求卷先生跟着他的示范每个写满一张纸。
看着卷先生书架上满满的书，飒先生有些心痒。毕竟是人家的私人书架，飒先生又不好开口问，只是默默盯着。
谁知卷先生竟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般，一边埋头继续写着一边说：「书架上的书飒先生有什么想看的自取便可。」
飒先生犹豫了一会，后来一想也对，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就这么显眼地摆在书架上，应当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这般就允许他看了。
他便看了看，挑了一本《史记》，也没走远，搬了一把凳子就坐在卷先生旁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卷先生仍是那个姿势，只是悄悄收回余光，继续写着。
开头前几个偏旁还好，到后面越写越来气，手也不听使唤，写得也不好，翻了翻旁边还没写的一大堆纸，撂了笔。
转头见飒先生看得入迷，连他撂笔的动作都没发现，便带了些恶作剧的意味，干脆用手撑着下巴，观察起飒先生来。
如果飒先生是伪装的话，那也当真是伪装得绝佳。光是这周身的气度，实打实地教人看了就想叫一声『先生』。他差点就直接信了。
除去这身气度光看脸，倒是不太像一位先生。一般的先生不都是架着圆框眼镜，一脸的正派模样的嘛？飒先生的脸倒是长得极好看的。
此时下午的光透过窗子斜斜的照进来，落了些在飒先生身上。飒先生便像是镀了层金光，五官被斜着的光照得在另一侧留下淡淡的阴影。
脸上细小的绒毛也被光映得清清楚楚，整个人柔软得很，像只晒太阳的猫，看上去倒是温柔无害。
穿着这么丑的只有老学究才穿的破衣服，白长这么好看了。卷先生为飒先生的脸感到不值。
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飒先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直接对上了卷先生的狐狸眼。不笑的时候眼角被拉得直直的，就这么被盯着，还是有几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