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清晨(4)

现在几点了？
打车回家吧？
环保？
“去他妈的环保，老子假期都没了。”男人向路旁的出租车走去。
.....................
6月28日清晨，男人睁开眼看了眼时间，把闹钟关掉了。
收了收地上的酒瓶和烟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再把坏掉的大衣叠整齐——之后送到裁缝店说不定还能补好。
打扫完毕去楼下小摊处买早餐，因为对方还没准备好摊点，和摊主聊了会。
吃完早餐也才8点半，算一算似乎走过去时间都够了。
取挎包时无意间找到了购物用的布袋，这玩意洗起来很麻烦，如果不是礼物早扔了，不过，也可能是某人拿“环保”作为借口来整他。不管怎样今后估计不会用上了，就收到了柜底。
出门正好赶上上班潮的末尾，男人望着匆匆的行人，仿佛见到了几天前的自己。百感交集啊，熟练地翻开烟盒，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啧。”他捏扁烟盒放进垃圾桶。
记得目的地是公园附近，以前经常去，现在倒也不至于迷路。男人沿途四顾有没有这几年新开的商店，要是能找到自己常用的牌子就更好了。

结果到了公园也一无所获，强压下对尼古丁的渴望，男人环视四周，没有一个熟人。
9点50了，那帮家伙在干嘛？逐渐上升的气温和烟瘾带来的焦躁让他静不下来。
老旧的长椅仍没翻新，脏兮兮的椅面看着就难受，等待几分钟而已没有坐上去的必要。
不过这个角度应该能显眼地看到烟囱吧。
几年了，不知是不是晦气的缘故，周围还是没几栋高楼。
“那里原本是个垃圾焚烧处。”某人的声音。
“现在也是？”
“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
“你不是环保主义者吗？”
“我又不是过激的反人类分子。”
“没什么比强迫别人和自己一起步行三公里更反人类的行为了。”
“如果我们能搬到离公园更近一些的......”
“讲得好像你的麻烦事就那么一件似的。”
“稍微改变一下就能为环境保护献上一份力，顺便还能鞭策自己。”
“你可饶了我吧。”
恍如隔世的对话，那个奇怪的人太过自以为是了，翻脸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说自己会来这里反而很不可思议。
浑身不自在，他掏出手机，9点55了，几个眼熟的面孔往烟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