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拟人。(4)

冰冷的声音犹若如临王座的暴君，让人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与抗拒。被她狠踢的部位隐隐作痛，我双手艰难地支撑自己爬起，靠在墙壁上，拾过药瓶，轻车熟路地倒出5片药丸，吞没在口中。也许是疼痛使我视线恍惚，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真切起来，渐渐透明，渐渐分崩离析。
女人凝视着我，不再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情，缓缓启唇：“我们是穿梭在黑夜里的奇行种。你们憎恶我们的生存方式，也厌恶着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对其厌恶，要将其灭种。可这也正如我们定义你们一般。只是这是我与你相伴多年，才得出的惊人发现。为时已晚。”

我的疑惑加剧，一头雾水。她有些刻意加快语速却包含几分坦然：“我终于发现我所谓讨好的方式，得到的反馈的动作与表情，不是你的欢心，是疼痛。我的存在，使你痛苦。用你们的话讲：
我是你的病。”
我惊异着，瞪大眼睛，仿佛知道自己扩大的瞳孔。我回想起她出现的点点滴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胃部，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却无语凝噎，静静注视着由她分解的点点颗粒随着月光散落一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再会。”只是那冰冷里多了几分我以为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