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万字原创短篇]《我所追寻的一切美好》(2)

“真的？”
“要用你的工人证才行，快来，我把它放在后街那地方。”
两个满脸污泥的小男生飞奔在石砖小道，因为气温骤降，白日的蒸汽化作点点污水粘在破碎的砖墙上，街道阴暗且潮湿，不知何处生着片片暗苔，水滴腐蚀着古老的路砖，蒸发的水汽混着煤油的恶臭，弥漫四处，令人恶心，时而产生出的温热的幻象与冰冷的真实交杂，可能也是因为远处阳光在雾霭下的晕黄迷惑着幼稚的人们，远离寒冷。
“这家的糖棍怎么这么酸啊……”
日落已久，两人用换来的钱从小贩那换来了两根糖棍。傍晚，两人闲走在弥漫着工业燥热迷雾的巷间。
埃尔德文抱怨着，但无论选摊上的哪一颗，糖总是酸的。
已是深夜，坑中的每一个水洼都洒满了灿灿的银光。
“不来我的屋子里住吗？每一天都睡那么脏的地方……”
埃尔德文摊摊手，笑笑，“万一他们过来查，我和你都得完。”

“晚上外面又冷又黑，你能找到路么？”
“不用担心啦，你也快回，宵禁快开始了。”埃尔德文推推看着他走神的瓦伦丁，朝着巷内深出下去，潜入暗中。
埃尔德文是奔逃的流浪者，真正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时常出没与这个小城的各个街头，在他们的捉捕下的夹缝中苟存。
两人只有对方互相照应着，现在，瓦伦丁十三岁，而埃尔德文比他稍大两岁。
埃尔德文出生时，便被父母托付给外人，而父母作为叛逃者被斩，埃尔德文六岁时从家出逃，来到养父找不到的北区，每天靠剩下的饭食和偷窃自我苟活。
白日的阳光都是模糊的，如同油画般晕染。唯独月光如此清晰，只有到夜过三更时，月色便成了深渊中为数不多的明灯，洒在钢筋塑造的工厂，和起落不致的拥挤的房屋。
工厂是城的中心，没有人成功估计它的大小，它仿佛无限延展着，如同一面黑洞般漆黑的高墙，又如山一样挡住了半边天空，所以只有在夜过三更后，才能见到月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