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伯爵(2)

我是个无法行走的伯爵，同时，我还是这个时代，许许多多秘密修习炼金术的人之一。
那日莱茵河畔小憩，沉迷在莎翁《仲夏夜之梦》中的我，偶然被这精灵般的生命所吸引。
夏日微风将书本轻柔地翻阅，一只挥着格外美丽的翅翼的蝴蝶，停驻在那句“Der Lauf der wahren Liebe verläuft nie glatt.”[2]旁，久久不愿离开。
“你也懂得，爱无坦途吗？蝴蝶？”我轻轻地问，脑海中萦绕的始终是十几年前的那张面孔，宛如前尘韶光一般，那种心动的感觉，每每想起，真是温柔得令人战栗。

“我猜，你一定是盲的。”我竟然开始尝试和一只蝴蝶说话，“因为莎翁在这个故事里面还说：‘爱情是不用眼睛而用心灵看的，因此生着翅膀的丘比特常被描成盲目，因此爱神据说是一个孩儿，因为在选择方面他常会弄错’你这样盲目地来到我的书册上，唤醒我曾经的爱情记忆，应该就是，上天派来的小爱神吧？”
蝴蝶不语，双翅依旧微微颤动，半晌，她似乎看完了这一页上的内容，离开了书页，低低地盘旋着，似乎在等待我翻开下一页。
于是我，轻轻地，将莎翁的故事，读给她听。
直至日暮，她迎着夕阳的余晖轻轻地飞走，双翅都仿佛带着莎翁笔下，精灵翅翼洒下的光芒。